,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在世界上那么多人里看上了这个傻子,固执得要命,骨子还天真得很。
“那你抱紧我的脖子,”漳夕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们在那儿等着安峤。”
林锦听了她的话,紧紧地搂住了她,头靠在她肩上,微微合上眼睛,十足的信任。
第33章第三十三章
耳边是嗖嗖的风声,周遭的空气里渐渐开始透着一股阴寒之气,不同于刚进来的时候有漳夕留下的暖烛晕出的温度。林锦抱紧漳夕的脖子,不由自主的蜷了蜷身子躲避这透骨的寒冷。
“冷得厉害吗?”漳夕摸了摸林锦的头发问她,却摸到了一手的寒霜,低头一看,林锦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了。
漳夕急着往机关的方向跑,没有注意到墓道里不知何时开始一寸一寸地结了冰,从她们进来的方向一直向西蔓延,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
该死的,安峤在墓外贴了符咒,可她居然没有察觉到。
现在再往机关那里跑已经来不及了,可是林锦如果继续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威胁到生命,现在她的呼吸已经有些紊乱,脸上也一片冰凉,漳夕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用尽了生命和时间才重新走到了爱人的身边,失去的恐惧被放大了数倍,漳夕简直无法想象如果再让她等待整整一千年以后她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会彻底疯了吧,然后被抛弃到一个又一个无限的轮回中。
林锦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慢慢被冰冻着,一点一点变得僵硬,血液流动的越来越滞涩,甚至有些缺氧的感觉。不仅是墓内的严寒,还有一种无形的不知从何处施加到身上的压迫感。好像原本就战战兢兢的的猎物终于躺在了猎人的枪口下,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绝望的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等待着或早或晚总会发生的死亡。
“漳夕……漳夕……”林锦艰难地开口叫漳夕的名字。
漳夕从混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那些脆弱甚至于软弱的念头不知为何在脑海中层出不穷,一点点堙没其他所有的想法,漳夕皱了皱眉头,先停了下来把林锦放到地上搂在怀里。
林锦看着漳夕阴冷的神色,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上她的脸,从记忆的一开始,漳夕就是这副样子,虽然她那时候已经看不到了,但对她的情绪却有如同本能的感受。
漳夕忍不住把脸埋在她手心里,感觉着她手心的温度正在慢慢流逝。她飞快地回忆着自己曾经在这墓里布下的局,却发现脑子里一片混乱,许多的地方许多的事都搅在一起,纷纷杂杂理不清楚。
一会儿是知道林锦因为自己眼睛瞎了的痛苦,一会儿自己在和安峤争斗时眼前的一道道剑光,甚至于想起了自己早已忘却的在族里遭到众人白眼的情景。
天生的罗刹,只要继续把她留在族里就会带来厄运,就是这样的不知所谓的预言让她自小流落在外,受尽欺凌,被羞辱,被践踏,直到遇见了林锦。
漳夕头痛欲裂,身子一晃摔倒在了地上,连带着林锦也跟着摔倒了。林锦的头磕在了地上,因为冻僵了四肢都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扶着墙想站起来挪到漳夕身边,但是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做到。
压抑,沮丧,失魂落魄,所有糟糕的情绪都汹涌而来,几乎在一瞬间就把人击溃。
墓室开始崩塌,墙壁融了水一样变得泥泞,直到大片大片的脱落,大大小小的碎石落下来砸到她们身上,随之而来的灰尘污浊了整片空气。
漳夕体力渐渐不支,所有的精力似乎都被用来抵制脑海里那些汹涌而来的记忆的侵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痛苦,屈辱,不堪的过往?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些事之后她居然没有死,还好好的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这一生所期待的所希望的都得不到,为什么她连杀了抢走自己心爱的人的女人都不敢?
为什么狼狈至此,懦弱至此,被人玩弄如同做戏的小丑?
为什么她连自己爱的人也保护不了,一次一次让她跟着自己受伤受辱……
林锦终于站起来走到了漳夕身边,但是刚走过去膝盖就忽然一软倒在了旁边。
她隐隐约约觉得现在的状况很不正常,但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漳夕也昏迷了过去,四周一片黑暗,只剩下墓石从内而外崩塌的声音响在耳边。
“漳夕你怎么了,快醒醒。”林锦伸手推了推漳夕的胳膊,努力睁开眼睛想看到的脸,但是却不知道是因为四周黑暗的原因还是自己眼睛的原因,她感到自己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有限,世界变得模糊,随后沉入黑暗。
漳夕眼角渗出了几滴眼泪,林锦好像隐约看到了,但是没来得及看清,只是慢慢摸索到了漳夕的脸,摸到了不知是水还是泪,湿湿润润染了满手。
漳夕恍惚间陷入了似乎梦境一样的地方,周围都是浓重的黑色,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跑到什么地方,只能看到周围一道道银光掠过,似乎是一些银白的小虫。
脚下是无数的枯枝和石块,脚底被磨破流出了血,斑斑驳驳的血染红了来路。
忽然眼前一阵强烈的白光,等到能看清眼前景象的时候,漳夕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竹林前,竹林十分眼熟,可她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样的地方。
漳夕沿着竹林里的小径向竹林深处走,小径的深处是一座荒凉的坟墓,墓前立着一块墓碑,但是却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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