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只是她的妄自猜测,一定。
“到了。”百里思霈小声告知慕容殊。
那四个汉子训练有素,右上做了一个手势,前后左侧立马各分出一人。原地剩下的两人左手换右手,右手迅速接过另一端,动作整齐划一,继续向前。
慕容殊在担架上轻微的晃了晃,给众人一个眼神示意无事。然而,随着中央塔楼逐渐明亮,越走越深,她们猛然发现里面竟坐着好多人。全都是……赤上身光大腿的精壮男人。
所有男人看到她们,全体起立。
饶是莫晓情身经百战,见到此景亦被吓一跳,其她人更不必说,都有些不知所措。百里主挣扎起身子,正忙着组织语言,两个汉子抬着担架目不斜视,转眼把她们甩下。
“你们……”
话未说出口,先前脱离的汉子点亮大厅,落回到她们面前,面无表情将她们拦下,“你们不能跟进去。”
——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此时灯火通明,她们终于将他们的相貌看得清楚。面前的两位算认识了,阳刚的脸上带着青青的胡茬,浑身长得壮壮实实,每个部位的腱子肉,都硬得像一块一块铁疙瘩。他们身后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身材,拼力量她们必输无疑。
慕容殊在无数双探究的视线中被抬上高阶,她努力的支起身子,使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在他们身后,她的面前,一扇神秘的镶铜石门缓缓开启。
一切才刚开始。
……
门后什么也看不清,一声巨响之后重新紧闭,四人默契的背靠背站到一起,即便面前男人收了刀,亦不敢掉以轻心。
“开饭——诶?”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立在门口,手里提着一锅汤羹,撒出来了都不知道,红脸蛋上飞舞着一片光彩,“你们、你、你们、你、……”
莫晓情看他说话费劲,逗他道:“我,我,我……”
青砖冰冷,汤羹滚烫,撒在上面散发着阵阵热气。小伙子的赤脚被汤羹溅到,如淞忍不住开口提醒:“小兄弟,你的脚。”
“啊!烫死我了!”
小伙子急忙把锅丢在一旁,抱着脚蹦起来,一边吹着,一边偷看她们。百里思霈看如鸢脸色有些难看,担心她坚持不住,心中觉得十分有必要缓解一下目前尴尬的局面。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赶上了饭点。”
人群中一位老汉走出来,黝黑的脸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里闪烁着亲切的目光,脸上亦挂着微笑,“小姑娘,先把武器收一收。”他转脸对依然乱蹦的小伙子命令道:“小锅巴,再拿四碗来!”
小锅巴一溜烟跑去拿碗,其余人默默挪出空位,面前两座山也让开道,四人见状对视一眼,征求彼此的意见。
如淞小声道:“我饿了,他们总不会在自己的饭里下毒吧……”
“两拳下去你就脑袋开花了,还下毒……”莫晓情对如淞翻了一个白眼,暗暗戳百里思霈,“难道你家霈儿还能让你毒死了?”
“咳咳,既来之则安之。”
百里思霈下了决定,可等到入座,她就后悔了。破旧的餐具和桌椅,味道辛辣的烈酒,周围的异样眼光,还有端上来不知煮着什么肉的浓稠的汤……这样的晚饭,她如坐针毡,没有胃口。
方才那位老汉自称老笠,看样子在这这群人里有一些地位,坐在餐桌的最右上方,追根溯源:“我们是长平公主——慕容烟的长平军。唉,当初精甲五万,人思致命,公主恐轻相凌践,故且闭城耳。我等待彼休息士马,同公主共治战场,克日交戏,怎料公主大义……”
那些陈年往事道来,如淞听着,眼前浮现出一家人流离失所的日子。就是那时她的父母捡到如鸢,才能让她如今,还能有个妹妹相依为命。如淞默默握住了如鸢的手,想给她一点力量,视线扫到百里思霈,吓住了。
百里思霈眼含热泪,默默听着老笠所讲,频频点头。众人见她激动,猜测她的身份,一时没人心思在饭上。
老笠越说越激动:“我们在此养精蓄锐,只有姬侯爷家的公子姬玟知道,你们是如何得知?”
百里思霈跟在慕容烟身边时还小,后来被送到芍药局,和这些军队的男人根本接触不到。后来她做了姬玟公子的眼线,替他执笔,曾在信上与他们有过短暂的交流……当初不经意的每一笔,如今念来都是这般沉重。
她忽然站起来,声情并茂:“‘长平军!流水不腐,户枢不蝼,长平虽死,尔等不死。逐凌云之志,壮铁甲神威,终一日百炼成钢,所向披靡!’”
老笠激动的站起来,餐桌上所有人都站起来齐声高喊,不断重复着百里思霈的话。姬玟信上每一句,只有他们懂,那是他们的信仰,每个人熟记于心。
“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
一瞬间,众人充满了热情与亲切,方才两人为拿刀相向而诚恳道歉,百里思霈咳咳嗓子,擦擦眼泪,欣然接受,示意众人落座开饭。
三人早已看呆,半晌才回过神来,莫晓情忍不住拍手鼓掌。
……
既然是自己人,老笠就放心了,虽然她们是姑娘家,出于礼貌也总要知道名字。老笠问起,百里思霈率先大方道:“我姓百里,名思……”
“咣当。”对面一人仰头将汤羹一饮而尽,重重把碗落在餐桌上。
那人瞪向百里思霈,不明所以,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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