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澈本不想杀白浅,不过是见白浅侍主情深,顺着安檀的计策试探。既是这般情形,便是落定了林成晚的罪证,林成晚的证词便显得无关紧要。奕澈挥一挥手,白浅身边的侍卫便撤了下去,奕澈道:“如实招来,有一句虚言,你们主仆二人一同杖毙!”
林成晚经这变故,不敢再取巧,吐了一口胸口中的浊气道道:“安雅贵嫔患瘟疫确实是臣妾所为,臣妾替换了接触瘟疫的茶具,让姐姐感染瘟疫。”
姜梁玉听到林成晚自己承认,不由痛心疾首:“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心安吗?安雅贵嫔死了,于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想害死她!”林成晚格外激动,“她不是我害死的,她明明可以痊愈,可是我不知道她会自戕!”
“可你是罪魁祸首!”姜梁玉道,“你若没有不轨之心,安雅贵嫔怎会因病自戕?”
林成晚怔怔无声,瘫软在地上,骤然大哭起来,“我不想害死她的呀,微微,她是我的亲姐姐。从小到大,只有她对我最好!我只是想让她失宠,我只是想让她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在一旁听着,不由冷笑道,“安雅贵嫔的品性,岂是你可比?纵然失宠,也会比你强上百倍!”
林成晚苦笑道,“她是嫡女,是林府的千金,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庶女,她自然强于我!就算一同入宫,她都能轻而易举得到皇上的恩宠,而我只能看着伊芙馆的灯彻夜亮着,独守这惜云阁!”
奕澈凉声道:“朕宠爱安雅贵嫔,是因她德行出众,为人谦和忍让,无关嫡庶,你德行尽失,纵然不再宠爱贵嫔,也不会宠爱于你!”
“贵嫔…”林成晚萧瑟道,“是啊,她是皇上您的贵嫔,而我连一个嫔都不配吗?”
安檀再无心听她纠结位分,便道:“贵嫔如何?嫔又如何?难道这些就比你的亲姐姐都重要吗?便有万般苦衷,都不该有害人之心。你对安雅贵嫔所为已是伤天害理,为何还要牵涉端仪帝姬?她才那样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不,我没有害帝姬!”林成晚连忙摇头道,“我也是受人唆使,才会去害微微!”
“你胡诌!”清浅哪里听得进这样的话,当即呵斥道,“阖宫只有念瑾与安雅贵嫔患病,安雅贵嫔既是你所害,难道另有其人不成?”
“我与帝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林成晚矢口否认,神色却犹豫起来,眼神止不住的去瞟韦娉之,江姝玉见状好奇,心如电转,道:“林贵人说的不错,帝姬年幼,怎会与林贵人牵扯关系。但阖宫皆知,熙妃娘娘疼惜端仪帝姬胜过自己的性命,若是因着熙妃娘娘…”江姝玉隐去后话,摇摇头不再说话。
清浅听出姝玉的弦外之音,一阵羞恼油然而生,一心认定是林成晚所为,扑上前去攥着林成晚的衣领道:“本宫亦与你没有冤仇,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
清浅的行动,连奕澈都不及反应,不由道:“熙妃住手!”
清浅此刻什么都听不到,手中攥得极紧,林成晚几乎喘不上气来,一边拼命喘息一边道:“我…我与娘娘自无冤仇,不是我做的,是…是…”
“清浅!”奕澈再唤,顾南楚一直紧盯着清浅,只见清浅此刻睁目欲裂,手指的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林成晚面色憋得发紫,顾南楚眼见不好,忙上前劝道:“姐姐切莫冲动,将瘟疫引进宫门何其艰难,林氏只是一个贵人,她没有这样的能力!妹妹知道姐姐复仇心切,但若是错杀又有何意义?!”
清浅缓缓松开手来,又顾南楚扶着坐回去,林成晚摊在地上拼命喘息,顾南楚借机劝道:“林妹妹,你我同日入宫,与旁人的情分自然不同,我亦不愿见你落难,只是事已至此,无可转圜,还望妹妹如实相告。”
林成晚已经略有松动,俯在金砖上不语,韦娉之心急如焚,她自然知道林成晚所言是什么,此时也唯有尽力拖延才能另寻出路,于是道:“贞慎夫人与元妃已答应留她一命,说与不说,对林贵人,又有什么要紧?”
林成晚听着韦娉之的话不由轻轻发抖,身子缩了缩,白浅心知韦娉之的手段,也知林成晚的顾虑,思量片刻跪行至林成晚身边道:“小姐为何迟迟不肯说,她才是害死微小姐的真凶,她才是害小姐于这般地步的人!小姐不要再犹豫了,皇上与诸位娘娘自会护小姐周全,小姐还要替她隐瞒吗?”
白浅虽然逾越,只是这一番话却没有说错。“微小姐”三字入耳,林成晚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她神色变换,再抬起头时已是坚定的神色。林成晚心知招认之后便无退路,如今除了一条性命,再没有其他可留念,于是郑重叩首道:“臣妾愿说,瘟疫一事,皆由昭贵姬策划!”
韦娉之入座针毡,宽袖中的手紧紧的握住,强自镇定,仍是往日那般骄纵的语气道:“本宫?本宫与此事毫无瓜葛,纵然林贵人心怀愧疚,又怎可随意攀咬?!”
林成晚冷笑道:“我没有冤枉你!微微受封雅嫔当日,你便传召我去春禧殿,告诉我封号由来,我心生怨妒,自然与你亲近!微微被替换的茶具,也是你给我的,是你说只要微微失宠,我便有机会!”林成晚说罢,转向清浅道:“熙妃娘娘!嫔妾却是利用瘟疫,但绝不曾戕害端仪帝姬!瘟疫一事皆是昭贵姬所为,还请皇上与各位娘娘明察!”
韦娉之恼羞成怒,一掌掴在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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