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眉目含愤,咬牙道:“她们就是趁着王爷不在作践娘娘!”如玉扶起安檀,“娘娘!娘娘不能这样,熬坏了身子岂不是隧了她们的愿!”
安檀恍若未闻,喃喃:“她还封了夫人,不就是仗着那个孩子!”安檀握紧了拳,直握的关节发白,“我怎会让她得意!”安檀闭着眼,泪水不断从紧逼的眼中流出,染湿了安檀精致的面容。
如玉见安檀流泪不已,却已下定决心,当即不再多说,静坐着陪伴安檀。
被这梦魇一搅,便过去了半宿。安檀一旦如梦便不易醒来,便也不敢再睡,便拉着如玉二人说话,直到天际泛白。
按例今日应当去给贞慎夫人请安,安檀昨日一夜不曾安睡,精神实在不济。如玉劝道:“娘娘今日不如告了假好生歇歇,也不必去合欢宫瞧人脸色了。”
“无妨,”安檀轻按着额头摇摇头道,“皇上昨日才去了合欢宫,我今日便告假,怕是要落人话柄。梳妆吧。”
安檀性格倔强,如玉拗不过,便为安檀梳理着如墨云鬓,看着安檀蜷曲的手,替她轻轻展开来,温声:“娘娘心中一生恼便手指蜷曲,娘娘当心凤体,往后的日子还长,对贞慎夫人,不值当的。”
安檀平了眉头,深深吐了一口气,手指缓缓舒展开来,轻声道:“本宫知道分寸。”
叶桃为安檀选了玄色苏缎万字罗裙,上以深黛遍锈芍药,自上而下花叶渐渐稀疏,至摆便只为素色,下坠米珠,细碎流转,外披藏青色宽袖窄腰青鸾叠戏花样,领间围一大氅,端华大气又不失华丽,安檀盯着铜镜中绰约贵重的人影,淡淡着吩咐备轿。
轿子摇摇晃晃,轿夫行动迅速如一,轿里坐着贵人,无人敢多话。安檀坐在轿中思忖,不一会儿便到了合欢宫,安檀的软轿在门口一停,不消如玉言语,便有小宫女福了礼进了内间通传。
如玉在一旁悄声道:“合欢宫的丫头瞧见倒是十分有眼色。”
安檀应了一声不掀轿帘子,声音从轿子里传来,“谁当宠,谁得意,自然被奴才们口耳相传。更何况她顾之湄是什么人,怎会让奴才有一丝松懈。”
片刻便有宫女儿恭恭敬敬迎了安檀的轿子入内,安檀扶着如玉的手下轿,悠悠转转走进华音殿,不过几步路的时间,便含了明媚的笑意。
安檀生的明艳绝伦,素来见人便是不笑,也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如今笑意丛生,愈发含了三分媚、七分俏,愈发让人挪不开眼。
安檀侧身跨进殿门便笑道:“姐姐好闲暇,比不得妹妹跑上跑下的四处请安。”
遥想当日在王府中平起平坐同为侧妃,入着红墙却要瞧人脸色,安檀不由抿唇,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待如玉伺候解下大氅,安檀才捧着缕金雕花手炉福身道:“参见夫人。”
贞慎夫人着了家常深碧如意云纹对襟宫装,与安檀玄色外裳想比,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顾之湄缓缓弥散开轻淡笑意,免了安檀的礼道:“妹妹这话可是说笑了,妹妹如今为三妃之首,哪里有人敢劳动你四处请安。”
安檀款款落座,寻了个舒畅姿势道:“顾姐姐一味的笑话我。最最闲暇的自然是姐姐,天寒地冻,若非规矩所限,妹妹自然乐得窝在昭阳殿躲懒避寒。”
安檀唤贞慎夫人“顾姐姐”,原是王府里的称呼。如今入了宫,原应改了口,安檀依旧如是唤她便有提醒顾之湄之意。
顾之湄似毫不在意,命人上了茶笑道:“妹妹今日来了合欢殿请安乃是规矩所限,老祖宗的虚礼不得不遵,咱们却不用那般拘谨。皇上新赏的湘妃醉,妹妹尝尝。”
安檀捧起茶饮了一口,只觉口齿留香,这湘妃醉入口稥,细品醇,可谓妙极。安檀不由赞道:“姐姐的好茶。听闻这贵妃醉三年才产一斛,皇上那儿留了一斛,剩下的两斛都在姐姐这儿了吧?”
贞慎夫人笑道:“妹妹见多识广,本宫最爱品茗,皇上不过是瞧着本宫喜欢便着人送了来。本宫只知道这茶珍贵,但几年产几斛,也都是听妹妹方才说才知道。”
二人闲谈一二,倒是气氛十分融洽。安檀四处望望,笑问道:“平日里姐姐这宫里好生热闹,今日怎么静静的呢?和慧帝姬和二殿下呢?怎么不见他们跟着姐姐?”
贞慎夫人低眉饮茶,长长的睫毛落在眼晕上明媚不定,提及孩子,说话间也含了笑意:“瑾瑜跟着太师傅去女学了,予修那孩子又皮的紧,让乳母带着去上林苑玩去了。”声音愈发含了温软,“要不然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来给妹妹请安。”
安檀随口应了一声,放下茶盏,挥挥手示意如玉下去,顾之湄见状,也对写意使了使眼色,写意带着一众侍女下去关上了殿门。安檀道:“既孩子们不在,也不碍着咱们说话了。不瞒夫人,我今日来是想同姐姐谈谈二殿下的事。”
“哦?”贞慎夫人的睫毛一颤,只一瞬又恢复了平静,“妹妹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安檀扶着铺散旖旎的万字缎花,缓缓说道,“以前在王府的事,于我而言,是时时难忘的,不知姐姐可还记得?”
贞慎夫人深知安檀所说何事,然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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