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国幅员广袤开阔,徐国却是大宗国的东北边一个岛国,远比大宗国小得多。大宗国与徐国之间隔只着一道窄窄的海峡。
徐国与大宗国文化同源,历史上曾经是大宗国的附庸国,臣服于大宗国。
大宗国从官府到民众上下,也一直认为徐国是古时大宗国一个姓徐的方士带了五百童男童女前去开辟的国土。
这并不是大宗国一厢情愿的说法,就是许多徐国民众也是这样认为的。
徐国的官方史料虽然没有白纸黑字的记载,但是把徐国官方史料和大宗国的史料两相对照,就能从侧面证明这个说法并非是无稽之谈。
虽然认为徐国是大宗国的国民开辟的疆土,大宗国却从来就没有将徐国直接置于治下。
在一百多年前,积重难返的大宗国的最后一个皇朝走向了灭亡。
正当大宗国内纷争四起,四分五裂之时,当时强盛的徐国大军乘机入侵了大宗国的大半幅国土。
由于利益的冲突,野心膨胀的徐国同时招惹了另一端的犹斯国。
犹斯国进攻了徐国,逼得徐国皇室签下了城下之盟,徐国被迫从大宗国撤回了大军。
因为徐国入侵,而暂时联手起来的大宗国的各方势力,在外来势力退出之后,无可避免地再次分裂。
大宗国在这场惨烈的内战之后,最终得以统一起来。
自立国以来一直没有被推翻过的徐国皇室,没法清洗曾经入侵大宗国的事实,却是刻意淡化或者美化这一段的历史。
而徐国皇室及其一些国民,也不认为百年前的战争是失败了,而是认为徐国是主动停止战争的。
因此,徐国朝野对大宗国的敌意和轻视历经几代,依旧没有消失。
一旦有了合适的气候,这种根植于思想根源的敌意和轻视,就会像春天的野草一般,在徐国朝野之间渐渐发芽,进而蓬蓬勃勃地蔓延了起来。
虽然如此,由于同根同源的缘故,徐国与大宗国的商贸文化交流却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往来甚密,即使是在两国战争期间都没有停止过。来往于两国的商船如过江之鲫,熙来攘往,络绎不绝。
这天也一样,在熙熙攘攘的来往商船之中,没有人会注意到又一艘普普通通的商船抵达了徐国的福港。
这是一艘来自于大宗国津州城的商船。
靠岸后,一个圆圆胖胖的的身子从这艘船上滚了下来,挥手唤了码头上一架马车过来,吩咐道:“快,去江都城。”
说话间,他抬起头来望向海的另一边,然后神情复杂地滚上了马车。
日光下很容易看得真切,这个胖子正是从大宗国京城不辞而别的许友泉。
江都城是徐国的都城。
在江都城的中心,有一道不如何高大的城墙,被一道不如何宽阔的护城河围住。
城墙里面耸立着几座高高低低的楼阁,看起来像是大宗国内一座稍稍有点规模的寺庙,然而这却是徐国的皇宫。
许胖子的马车在日夜奔驰后,赶到了皇宫大门前面的桥头停了下来,许胖子从马车上滚了下来,将一个木牌交给了门前的卫兵。
卫兵去请示回来后,俯首说道:“大人,请进去吧。”
许胖子点点头,便打发掉租来的马车,急匆匆地滚过了门前的桥,把自己塞进了那黑色的大门。
他来到徐国的皇宫,所要见的,就是徐国皇宫现在的主人,徐皇葛城。
徐皇葛城就是当今徐国的皇帝,名字叫葛城。
这好像是废话。
但为什么要说这句废话呢,那是因为徐国立国以来,徐国皇帝无论是男是女,都是姓徐的,只有这位葛城不姓徐。
明眼人一看便知,徐国一定是出现了皇位继承的问题。
徐皇葛城盘腿而坐,榻上一张矮几横在他和许胖子之间。
徐皇葛城是位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鹰钩的鼻子和眼白过多的眼睛使他显得有一丝天生的阴鸷。
屈膝而坐的许胖子在徐皇葛城的目光下有点不寒而栗,于是抿嘴咬牙,强压着惧意,勉力支起肥胖的腰背,跪行向前,奉上一本小册子,然后退回来说道:“殿下,大宗国的军队有异动。中大行营首次开始募兵。探得东大行营的军队自半年前起陆陆续续调往鄞州城集结,现在鄞州城港舟舰云集。”
百年之前的大宗国积弱已久,被诸边国家占去了不少的疆土,其中就有徐国一直占有不还的七子诸岛。
徐国与大宗国对七子诸岛的争执已久,只是有犹斯国的插手,两国只是动口不动手而已。
大宗国的鄞州城港往东北去就是徐国南端的福港,相离并不远;往南下去则是七子诸岛。
大宗国的东大行营往鄞州城集结,防备之意甚是明显。
大宗国在统一之后,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实力渐渐强大起来。
这使得心中有鬼的当今徐皇葛城非常不安。
他听到许胖子探到的消息后,接过许胖子奉上的小册子,皱着眉头说道:“这帮可恶又可怜的家伙,和邻国的冲突是他们从灵魂根子里发出的需求!朕的大徐国是得到太阳女神庇护的国度,他们不是时时防备的吗?时时防备又怎么了?徒劳无用之举罢了。”
大宗国的虽然人口远远多于徐国,疆域也远远大于徐国,大宗国却是从来没有成功占领过徐国的领土。近几十年来,徐国躲在犹斯国的庇护之下,军力更是壮大。徐皇葛城如此狂妄,自是有他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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