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师又神秘兮兮地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想想看,纵横几千里,我们为什么偏偏要来到天荒地?天荒地为什么长寿的人这么多?我们现在所处的又是什么所在?”
袁校尉闻言举头看了看这个大殿,若有所思:“是啊,这个鬼地方是透着古怪。张大师未死之时,在矿井中所研究的那块方方的大石头,就是这个鬼地方的墙。难道这里就是上古的遗迹?”
“孺子可教。”裴大师点了点头,“张监丞确实认为这里是上古的遗迹。这个上古遗迹里,有很多未解之谜。可惜任校理也在这次矿难中死了,他在的话,说不定能解开更多的谜团。现在他一死,就连有哪些谜团,我们都不得而知了。更别说是解谜了。”
这可真是难了。
就像是参加考试的人拿到了试卷:不会做的题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看着满满一张试卷,就像看到天书一样,连题目都不知道是什么。
袁校尉当然没法理解裴大师说的是什么,他抬起头来,东望望,西望望,最后说道:“可这里空旷旷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尊神像。就是那尊神像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不但跟我们大宗国的一样,就是跟徐国或犹斯国那边普通的庙宇里供着的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所信仰的神祗不同,神像的形象也有所不同而已。”
大宗国民间也有鬼神信仰,虽然这些鬼神信仰渐渐为黄白阿堵物信仰所代替,但些许的信仰依旧还是有的,而且信仰的各种神灵既多又杂,甚至相互矛盾的都有。
跟徐国或犹斯国那边的较为一致的神鬼信仰有所不同。
在袁校尉看来,所信仰的神祗换来换去,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见地。所谓神祗,也不过如此而已,只是出自凡夫的俗念而已。”裴大师点点头,赞同袁校尉对神像的形象的看法,把手中石头递了过去,“袁校尉,那你看看这种石头有什么奇异之处?”
原来裴大师并没有饿昏了头,还能认出手中这块东西是石头,这倒让宋大财那不怀好意的小小愿望落了空。
袁校尉接过石头,看了看,摸了摸,在手中握了握,又对着矿灯照着看了半天,最终把石头递回给裴大师,说道:“卑职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袁校尉以为这位生性刻薄的裴大师又会嘲笑他凡夫肉眼,看不出石头的奇异之处。
不料裴大师接回石头,依旧放到掌中细细端详着,没有丝毫嘲笑他的意思,好一会才又说道:“看不出异常就对了。这种石头目前只在天荒地矿里被发现过,不过也不算多么罕见。我们发现在天荒地的矿里,这种石头很容易找到。我和任校理也揣摩好久,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常。我们曾经把这种石头剖开来看过,里面也没有什么玄机,还是跟外表所见到的材质是一样的。”
袁校尉哑然失笑:“那这种石头又有什么用?”
裴大师却是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这种石头有什么用。任校理穷尽古籍,参详秘闻,最终他推断出,最终可以解开谜团的关键,或者就是这种石头。可惜任校理还未来得及进一步钻研,就殉职了。唉,壮志未酬人先去,鸿蒙重启待后生。”
这个裴大师虽然一口白牙很是刺眼,但这张嘴却是有些水平。
要是任校理死后有知,听到裴大师的对他的这几句惋惜之言,定会含笑九泉,纵是做鬼也幸福。
在门后躲着的宋大财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的那块小石头,觉得用几块糖饼就跟庞旭换得了这种石头,实在是太值得了。
宋大财从他们的那些话里听得出来,这姓裴的老头、袁校尉以及他们口中所提到任校理也跟庞旭和田巧巧一样,感受不到这种石头的奇妙。
同时,这姓裴的老头和他们口中所提到任校理也和他宋大财一样,认为这种石头还隐藏着更大的奥秘。
只是宋大财是从小石头的神奇气息中猜测出来的,而姓裴的老头他们这些人则是从典籍中推断出来的。
无论是哪种方式,都说明这种小石头不是一般的石头。
当然也有不同,这姓裴的老头他们这些人只是猜测这种石头跟长生不老有关,而宋大财却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这正跟袁校尉的感受一样,宋大财这样的凡夫俗子,根本没法想象盛正阳这样的人的境界和志向。
宋大财不关心这种小石头跟让人延续寿命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知道了现在他所在的这个古怪的地宫很可能就是一个上古遗迹,里面隐藏着很大的奥秘,跟这种石头有着不为人所知的某种关联。
只是他跟袁校尉一样,也不知道这个空旷旷的地宫怎么跟小石头关联起来。
在矿灯灯影摇曳之中,袁校尉听裴大师说着说着,渐渐觉得有点恍惚,眼前的一切有淡淡的不真实感。
裴大师主动把这些秘密告诉他,他可不认为裴大师已经把他当作无事不可谈的好友或亲信。
矿灯灯光昏暗地映着裴大师满是皱褶的老脸,每一条皱纹都像毒蛇一样弯曲而诡异,让他生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问道:“裴大师,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卑职?”
裴大师笑眯眯地把目光从石头转移到袁校尉身上,没有回答袁校尉的疑问,而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袁校尉不知道裴大师要讲的这个故事,跟他的不安感觉有什么关系,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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