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这你就说得不对了。我阿爷是太笨,没有修习好,所以死的早,而我阿爹却是得了瘟疫死掉的。这都不能算是这法子没有效。”宋大财摇摇头,装着一副不屑地说道,“还有,这法子叫呼一口气吸一口气,不叫什么呼吸运气。为什么叫呼一口气吸一口气呢,那是因为这法子要跟平常的呼吸区分开来。一呼一吸之间,叫一息,也叫一念。摆好姿势后,要用鼻子使劲地吸气,用嘴巴使劲地呼气,每一呼一吸要尽量长,尽量深,出入有声,要做到深、匀、细、缓、长。凡入气为阴,凡出气为阳,呼一口气,吸一口气,阴阳相济,阳得阴相助而生化无穷,阴得阳提升而泉源不竭。这才是呼一口气吸一口气的法子。”
“那你给我试试看,怎么个呼一口气吸一口气的法子?”裴大师果然被宋大财这一大通说得一愣一愣的,就半信半疑地把石头递给宋大财。
他心想,这乡下小子土里土气木头木脑的,也能说得头头是道,或许这个呼吸运气之法真是祖传的,真有点什么用场。
“好好,我马上就练给大师看看。就是这样。”宋大财说完,两手就在地上乱撑,两脚在地上乱蹬,身体又在地上扭来扭去。
裴大师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只觉得宋大财这套动作复杂异常,大有深意,生怕记不住,也赶紧趴在地上,学着宋大财的样子也扭来扭去。
裴大师扭了半天,见宋大财还是在地上不停蠕动,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不由奇怪地出声问道:“就是这样?这算是哪门子法子啊?”
他这一生东行西走,虽然没有集贤院的那位任校理那么博闻广知,但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就是没有见过这样呼吸运气的,如果说是懒猪打滚儿倒是更为形象些。
宋大财讪讪地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盘腿打个坐,就是手脚没有力气,怎么样都爬不起来。”
“你奶奶的。”裴大师狼狈地爬起身来,没有好声气地骂了一句粗话,“那你早说啊。”
本来根本就不必费这么大的周章去盘腿打坐,无论是走或站或卧,宋大财只要专心去感受手中握着的石头,就能体会到石头传来的感觉。
只是他为了保命,就不得不更好地忽悠这个姓裴的老家伙,也就需要更多的大费周章,同时,也可以借此进一步打消他的警惕之心。
裴大师从地上爬了起来后,把宋大财扶起来,好好地帮他盘腿坐好。
宋大财中了毒气之毒后,好在只是手脚软绵无力,腰腹还是有点气力的,这样坐着倒是安安稳稳的。
他先是掂量一下这块石头的份量,又细细看了看石头。
这块石头跟他自己的那块相差不大,单手就可以握住。
但是唬人要有唬人的法子,就像宋大财之前见过的一个剃头师傅一样,给客人按摩个脸之前也要搞个花里胡哨的动作,这才能骗得了愚昧的傻钱。
于是他就双手合掌握住石头,煞有介事地合上双眼。
石头虽然不是自己的那块,但依旧有着凉腻腻的有点像冰的触感。
没一会,哪种石头传来的气息,又分别从宋大财的两掌掌心渗入他的体内来。
宋大财觉得这块石头的成色要比自己的那块要好得多,这时竟然又觉得当初给庞旭的糖饼似乎过多了些。
就这样过了一会,他四肢疲软的感觉就减轻了些。
宋大财心中大喜,心想这真的有些效果。
他觉得还是得多修习一点时间。看能不能就把毒给解了。
于是他就继续闭着眼睛,入定一般,不再能感觉到外界任何动静。
慢慢地,那石头中传来的像水又像光似得气息,随着呼吸在周身游荡起来,他就像被催眠了般进入了如梦如醉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悠悠醒来。
睁眼一看,裴大师侧躺在他身前睡着了,手中还拿着袁校尉的佩刀。
他试着动了动手脚,手脚已经不会软绵无力了,只是有点疲劳。
既然手脚已经好了,说明所中的毒已经化解了。于是他的眼睛就盯向了在裴大师手中的佩刀,他的心紧张得砰砰跳,就像打鼓一般,不停地盘算着是不是要从这姓裴的老家伙手中把刀抢夺过来。
他观察了好一会,终究觉得没有把握,放弃了这个打算,目光一转,又投向这姓裴的老家伙身后的那把镐锄。
镐锄原来放置的位置并不在是这个姓裴的老家伙的身后,而是在他这边不远的地方的。
想来定是这个姓裴的老家伙对他有所戒备,因而把镐锄拿到那边去了。
刀是没法取到了,但是镐锄是必须搞到的,不然,就以宋大财此时的力气,还不一定是这个那姓裴的老家伙的对手。
那把镐锄正摆在那姓裴的老家伙的身后,宋大财知道要想把它拿到手,那得非常小心,万一惊醒了这个姓裴的老家伙,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悄悄地观察了姓裴的老家伙好一会,见他气息悠长,胸腹间起伏平缓,应该是睡沉稳了。
于是他就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打算绕到裴大师身后去拿那把镐锄。
不料他一起身,才刚刚迈了一步,裴大师就张开了眼睛,一跃而起,佩刀架到他脖子上,目光像毒蛇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他:“你小子想干什么?!”
“别别别杀我!别杀我!”宋大财本来就紧张得心砰砰直跳,又被这样猛然一吓,口齿都不清楚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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