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天里,宋大财就只吃了一只干馒头,哪有什么体力?
就那么短短的几丈路,把袁校尉那一百七八十斤重的尸身拖到沟边,就累得他脑袋发晕。
他放下袁校尉的尸身,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动都懒得动一下。
这时,他就明白了那时这姓裴的老贼即使不相信他的话,也要留下他一条性命的原因,就是要他当劳力。
裴大师放下大黑布包和矿灯,用刀拍了拍袁校尉的尸身,冲宋大财叫道:“把他衣物除了,然后把他洗干净。还不快点!”
宋大财有气无力地说道:“歇一歇,我歇一歇再做。”
裴大师眼睛一瞪:“死懒虫!你偷懒不要命了?赶紧的,再啰嗦,我现在就把你宰了!”
宋大财没有办法,只好艰难地爬起来,一边喘气,一边动手把袁校尉尸身剥脱得赤条条的,然后用沟里的水冲洗起来。
待做完这些事情后,宋大财头晕欲睡,眼前发黑,胸口喉咙**辣的难受得直想吐,却又无物可吐。
他也不管地上湿漉漉的,就趴在地上歇上一歇。
裴大师却拿起从袁校尉身上褪下来衣裤,走到宋大财身边:“老实点,把手背起来!”
宋大财费力地扭头一看,大吃了一惊,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裴大师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不老实,等会我要超度袁校尉,不怕你捣乱吗?快,把手背起来,让我把你捆了!”
宋大财本来就累得脸色发青,脑袋发晕,又来不及起身,只能连连向后爬去:“不要捆我,我不跟你捣乱!”
裴大师不由分说,两步赶上去,一脚踩上宋大财的背,然后伸手抓过宋大财的胳膊扭到背后,骂道:“小子,你要是不老实被我捆住,那好,我就先砍了你的手脚!你是想试试我敢不敢吗?”
宋大财就是想挣扎都没有多少力气了,更怕这姓裴的老贼真的拿刀来砍,只好无奈地说道:“好吧。不过大师,我说我都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捆我,或者是不捆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裴大师懒得睬他,只管捆扎他的手足,然后把他丢在一旁不管,就回到袁校尉那被剥脱得光溜溜的尸身旁边。
宋大财手被背缚着,脚被捆着,只能侧蜷着躺在地上,看裴大师如何超度袁校尉。
然而他却骇然看见了惨绝人寰的一幕:这姓裴的老贼拿起佩刀,把袁校尉尸身翻转过来,一刀下去,开膛破肚,然后手伸进去,将里面的心肺肝胆胃肠脾肾一股脑扒拉了出来。
这姓裴的老贼手法娴熟,更使得场面异常血腥可怕。
宋大财看得惊怖不已,双目圆瞪着,出声骂道:“袁校尉都已经被你害死,你还伤他身体干什么?!你这狠毒没人性的老东西!”
裴大师抬起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道:“你也是听过我那三个好学生的故事了,是没有听明白呢?还是不会算数?说实话,我老人家最讨厌不识数的人了!我能得以在雪山中坚持大半年,你以为单靠那些带的干粮就足够了吗?”
说完,他又低头忙活个不停,手中佩刀继续又砍又割,忙得不可开交。
宋大财人是老实不假,但确实算不上笨。只是他无论如何聪明,也无法将学生跟干粮联系起来:“那跟你残害死人尸身有什么关系?还不停手!”
“嘿嘿,愚蠢的小子。这哪是什么死人尸身?”裴大师提刀割下一块腿肉,挂在刀头,在矿灯上烤得吱吱有声,左手还从黑布包中撮出一小撮盐,洒在肉上,溅出的盐粒被火焰烧的噼啪作响,“看看,多香啊,这是上好的精肉。在雪山之中,肉质自然可以保鲜很长时间。在这里,保鲜就不易了,我还是先得弄来吃吃,处理之后,就吃不到新鲜的了。”
空气中飘出阵阵烤肉的味道,宋大财却是觉得既恶心又恶寒,干呕了起来。
只是他腹中空空如也,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呕得咽喉疼痛难忍,好一会才能骂出声来:“你这恶毒的老魔鬼,竟然还随身带着盐。你就是食人魔鬼,你不得好死!”
裴大师的魔鬼行径,和他口中所说的话,终于把他之前给袁校尉讲述的故事背后血淋淋的真相地展现在宋大财面前。
裴大师所讲的那个故事,之前宋大财并没有真正听明白。
他和死去的袁校尉一样,还以为裴大师谋害了他的三名学生,只是为了谋取他们所带的干粮。
杀人夺粮这个行为已经足够令人发指了,没有想到这个姓裴的老魔鬼还有更为万恶不赦的行径。
在那文森雪山的雪谷中,裴大师和他的三名学生在回程中遇到暴风雪,当时余下的干粮就只够四人吃上十来天,也就是说,顶多也只够一个人吃上六七十天,就算是省点吃,顶多也只能维持上一百多天,大半年就至少也有一百七十多天,那么至少有六十多天,这个姓裴的老魔鬼又是怎么在那冰天雪地,草木皆无且鸟兽灭迹的雪谷里生存下来的?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这个姓裴的老魔鬼一早就有预谋,杀了他的三名学生,不仅仅取了他们的干粮,还以他们的尸肉为食,这才能够熬到大半年之后的天地回暖,最终逃离险境。
这个事实让宋大财简直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黑衣的老家伙就是个吃人恶魔。
他完全不能想象还有这样阴毒残忍的人。
而此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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