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财嘴巴抿了一会,脸色憋得通红,还是张开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阿略叔瞄了他一眼,又说道:“伸出手来,我给你号一号脉。”
宋大财听见了,就把靠近他的那只手伸了过去。
阿略叔却一动不动的,又看了他一眼,又说道:“男左女右你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你的左手。”
宋大财于是将右手收了回来,努力地侧过身子,把左手伸了过去。
阿略叔搭了一会的脉,点点头,不容置疑地说道:“风邪入侵,闭塞以内。不要紧,吃点药,发发汗,好好睡上一觉就好。”
这也就是说,宋大财这就是得了平常的风寒感冒而已。
宋大财觉得自己在地宫里时挨饿受惊,出地宫时又被水浸水淹,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在凄清冷寂的大山岗上吹了一早上的寒风,风寒感冒也是极有可能的。
于是他就点点头,缓缓地说道:“谢谢……阿略叔……”
阿略叔微一颔首,也不说话,就站起身来,走到桌子边,从箱子里的瓶瓶罐罐中倒出些药丸到手上,然后交给田巧巧,才吩咐道:“喂他吃下去。”
阿略叔也是姓田的,跟田巧巧是亲戚,算起来是她的堂叔,因此就不客气地使唤起她来。
田巧巧犹豫了一下,没有伸手过去,却是看了一眼庞旭。
庞旭见此,赶紧说道:“大财这里还是我熟悉一些,让我来吧。”
他说完,就将阿略叔手中的药接了过去,转身找了只碗,倒了一碗水,走到床边喂宋大财把药服下。
阿略叔则站在桌子边上,从药箱里拿出六张包药的纸,在桌面上铺开。
然后他又从瓶瓶罐罐中倒出些药丸出来,分成六份,用纸包好,搁在桌子上,说道:“这是明后两天的药,早中晚各一包,饭后服下。”
说完他就站起了身,顺手掂起桌子上的小篮子中的一块牛耳朵,放到口中嘎吱嘎吱地吃着,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起药箱来。
庞旭回头看见阿略叔这个架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提醒叔公道:“叔公,付钱,付药钱。”
庞铁公鸡横了庞旭一眼,似乎要跟阿略叔比试个高低一般,也慢条斯理地掏起口袋来。
好一会,他终于掏出来了,一看,却是一条汗巾,于是塞了回去。
他又是掏了好一会,终于又掏出来了,一看,还是错了,是一串钥匙,也是塞了回去。
这样好一会,他才对阿略叔说道:“刚才过来匆忙,身上没带钱。”
田巧巧赶紧说:“不打紧不打紧,阿略叔,明天我给你送钱过去。”
庞铁公鸡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那多难为情。”
阿略叔把药箱盖子一盖,正好收拾妥当了,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明天我在家的。要是不在的话,交给你的阿略婶也是可以的。”
说完,他药箱一背,先是伸手掂起一块牛耳朵,丢进口中嚼着,再伸手抓起一爪各式糕饼,也不知道有几块,便昂昂然就出门去了。
庞铁公鸡见田巧巧这么乖巧懂事,把药钱揽下来了,就笑眯眯地说道:“巧巧长得越来越靓妹了,也不知道谁家有福气娶得你过门去。”
田巧巧的小脸又红了起来,偷偷看了庞旭一眼。
宋大财服药之后,不再喘气了,高烧依旧未退,双目紧闭,昏昏睡去,却是看不到这一幕。
庞旭则占得直直的,头都不敢转,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症状似乎比宋大财还严重些。
待庞铁公鸡、庞旭和田巧巧三人离开之后,宋大财静静地躺在床上睡了好久,才慢慢醒了过来。
服药之后,似乎好了些,身上没那么疼了,宋大财慢慢转头向四周看去。
此时已经很晚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使得宋大财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他依然处在那地宫之中。
人在病中,往往会倍感孤独,更是容易百感丛生。
宋大财黑暗中看不见什么,但也知道田巧巧他们已经回去,不在身边,心中就有点记挂。
宋大财胡思乱想了一会,记起上一次大病之时,三叔公还在世上,坐在床边喂他吃药喝水,现在却是与三叔公阴阳相隔了。
一念到此,宋大财更觉心疼如刀绞,只得默默地瞪大眼睛,使劲盯着屋顶。
黑暗之中,却是没人帮他点上一盏灯,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想起你叔公了吧?”
忽然,秋汐的声音在宋大财身旁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秋汐已经站在床边了。
不待宋大财回答是或不是,秋汐又说道:“看你难过的。如果难过了,就哭一哭,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其实她已经在一旁站了好久了,把宋大财的情绪波动一一看到眼中。
宋大财依旧呆呆地在黑暗中睁着双眼。
夜色依旧深沉,他看不见秋汐,也看不见秋汐脸上那怜悯担心的神情。
过了一会,秋汐的声音又响起了:“唉,苦命的孩子,叔公刚刚没了,又得了病,是够不幸的了。”
有的人在悲伤之时不一定能哭得出来,以至于悲伤郁结于心。一旦有人同情怜悯,就会痛哭流涕,从而使心结得到化解。秋汐或许是担心宋大财这样,不利于养病,想引他哭出来。
秋汐又静默了好久,见宋大财还是没有哭,泪水都没有一滴,说道:“见你动不动就在我面前跪跪拜拜,对着那姓裴的老混蛋,也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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