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她发辫微乱。
此时看着她怒目,他一改刚才那般狠厉模样,反而是笑了,顾原泓一副任你打骂的模样,只抬眼看着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阿娘嫁给你爹很是不易,这个家于我而言很重要,若是你出了什么差错,只怕家就散了,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至少我还有爹娘,我阿娘还有得偿所愿的那天。”
他总是这样,让人软硬都使不得。
有时候看他很可怜,有时候看他很恼人。
顾今朝如何不知重组家庭的难处,一把将他推开,坐得远了些。
顾原泓的目光,却是在她腰间那牛角匕首上流连:“你这把匕首,看着不出奇,好像很有趣。”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今朝起了警惕之心。
她伸手在匕首上面轻抚而过,对着他扬眉:“它不光很有趣,还很锋利,是老太傅所赠,一共有两把,一把给了师兄谢聿,一把给了我。”
故意这么说,也有她自己的计较。
果然,顾原泓眉峰微动,别开了眼去:“既是老太傅所赠,那是得好好保管。”
今朝笑,坐直了身体:“那是当然。”
一路再无别话,马车到了顾家门前,来宝等不得在门口急着看了又看,顾原泓先行下车,还不忘侧立一旁,搭了一把手。
顾今朝扶着他手臂下车,来宝就迎上来了:“小姐呀,你可回来了,那媒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会儿可跟夫人好哭,她不过是为了些银钱,打定主意要赖上呢!”
顾原泓先行一步,今朝连忙跟了他的身后去。
进了后院,还能听见女人的哭声,真个是悲痛欲绝。
到了石阶下面,顾原泓站住了,今朝上前。
他回眸:“别心软,你什么都没说过,记得了吗?”
她在路上仔细回想了下,当时急着出门,媒婆拦着她问林公子的事,其实随口应了一句,说看了,挺喜欢他的。匆匆忙就走了,没想到这媒婆到了顾瑾夫妻面前,一口咬定说她答应了婚事,真是说者无意,听者留神,没事又生出许多事来了。
上了石阶,顾原泓打开了房门。
今朝大步走进,那坐了桌边的媒婆一见了她回来,拿着帕子擦了泪珠,这就奔了她来。
“公主可回来了,我就说吧,我同公主有些缘分,之前说的林家公子还记得吧,人林侍郎家可登门来了,可顾将军同夫人却不认了,这让老身可如何是好?”
她哭天抹泪的,还掉着眼泪,原夫人在旁频频抚额。
说起这原夫人,也是奇怪,若是男人让她难做了,她说不定能动手将人打翻了去,但是她就怕软弱的女人,尤其动不动就哭的。在顾家府上生活了两年,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但凡今朝能憋出一点泪意来,原夫人就受不住了,她这毛病真是改不了了。
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怎敢玩笑,原夫人一瞧见今朝同自己儿子回来了,赶紧招手:“你们可回来了,今朝快过来,这会你爹才将林侍郎送走,这这位夫人哭了好半晌了,赶紧的,赶紧给她说说,你何时说了中意林公子了的?”
媒婆无非是想要得到林家的银钱,她一张口是非就来了。
不能让她乱嚼舌根,原夫人定是想让她过来说一句不曾说过,然后直接将人打发了去。她从来不善处理后宅之事,今朝不愿她多费心。
快步走了原夫人身边去,安抚地拍了她肩头,看向媒婆,决定亲自上阵:“婆婆,那日我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说清楚,我看了,林公子真是很不错的。但是还有后半句没说呢,我这心里头啊,可有个更喜欢的了,所以这媒事,只能让您去跟人家好好说退了,至于经费么,总不能让婆婆白来两回,我让夫人给你备些银钱,不叫你吃亏就是。”
婚事当然不能成,银钱到手就成。
回去怎么和林侍郎说,还是全凭一张嘴,王媒婆一脸为难,心里欢喜,赶紧把话拉回来了:“还是公主想得周到,那林侍郎府上,还是老身去吧!虽然可惜了这婚事,但是公主肯定能寻到美满姻缘,那个什么更喜欢的是谁家公子,老身也可去府上问问。”
今朝很是客气地婉拒了,原夫人趁机说累了,赶紧让人去备银钱送这媒婆走。
本就这么简单点事,顾原泓亲自带着媒婆支些银钱,他将人送走,回头再到母亲面前请安。
原夫人已是躺倒在躺椅上,让丫鬟给捶着腿了。
这椅子是景岚送她的,她喜欢躺着来回的晃,伸手正揉着额头,睁眼见是儿子回来了,叹了口气:“人送走了?”
顾原泓点了点头:“送走了,阿娘何必跟着费神,这等小事拒绝了就好。”
原夫人无奈地揉着额头:“你爹说媒婆嘴碎,出去传了什么闲言碎语的不好,还是让今朝解释下,然后再将人打发了去才好,以后也好给你找媳妇儿。这京中的风气可是不好,若是咱们那喜欢就天天跟着他,能好就好,不能好就算了,那多简单,诶呦我的头好疼……”
顾原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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