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用一张帕子捂住她的脸,过了一会儿,那丫鬟的身子就软软往下坠去……
站在她身后之人飞快接过她手里的燕窝羹,然后鬼祟地朝两旁一看,低头走到角落里,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正往炖盅里洒,突然听见不远处一声大喝:“好啊,你果然有鬼!”
偏厅里,莲轩被押着跪在中央,全身都伏在地上,止不住地发抖,只敢偷偷抬眼,看着坐在椅子上那人,宽腰阔背,刀刻似的下巴高高抬起,活阎王似的瞪着他。忙打了个哆嗦收回目光,继续俯着身子哭天抢地。
苏卿言被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哭得头都疼了,朝他投去怒其不争的目光:亏我还为你说话,真不争气。
再看魏钧浑身蓄着官威,朝伏在地上的莲轩冷冷道:“人赃并获,你还敢不认?”
莲轩哭得喉咙都哑了,对着苏卿言大声喊冤道:“夫人你要帮莲轩做主啊,莲轩就算是自个儿去寻死,也绝不敢对您有半点加害之心啊……”
魏钧将手旁的炖盅往前一推,冷笑着道:“那你便好好解释,这里面究竟被你加了什么东西!”
莲轩可怜兮兮地抽搭着哭红的鼻头,然后把头往下一栽道:“是……是春.药!”
“……”苏卿言瞪圆眼,转头和魏钧面面相觑,觉得这走势颇有些荒谬。
整间厅堂都安静下来,只有莲轩哭得十分凄惨,道:“小的是看夫人把我给忘了,就想着孤注一掷,趁夫人午歇前在她的燕窝羹里下春.药,然后……然后……”
“够了!”魏钧嫌恶地挥挥手,让旁边的管家把药粉递过来,低头放在鼻下道:“你如何证明这不是mí_yào或是毒药?”
莲轩边用袖子抹泪边道:“那药是我托人从醉红楼买回来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这转折令魏钧也有些措手不及,只得将他说的那几个人叫来问话,果然问出这春.药是莲轩出高价从外面买回来的,虽然其心可诛,但到底罪不至死。
最后莲轩因意图对主母下药,被打一顿拖进柴房,可查案的线索也因此而彻底断了。
到了晚膳时,苏卿言边挑着厨房特地做的糖醋鱼放进碗里,忍不住偷笑着道:“费这么大周章,也不过捉了个想要爬床的小厮,不知管家现在对你聂天做何感想。”
魏钧被这事弄的有些丢脸,故作出无所谓的表情,夹了菜放在她碗里道:“今日还未过,万万不可大意,今晚我会一直陪着你。”
苏卿言差点被鱼给噎着,清了清嗓子道:“魏将军睡在外间就可以了,有事我会高声呼救的。”
魏钧振振有词:“秦夫人按卷宗记载就是死在今日,那凶徒随时都有可能进房要你的命,臣哪能光顾自己在外安睡,必定得彻夜陪太后同寝,才能确保太后安危。”
苏卿言苦恼地咬着银箸尖,本能地想拒绝,可这人话说的冠冕堂皇,她实在找不出话来反驳,忧虑之下,再丰盛的菜色吃到口里都没了滋味。
魏钧见她低着头猛扒白饭,摇摇头用筷尖将她的碗压下来些,再把满桌的菜全推到她面前,一点点往她碗里夹着道:“太后对臣就这么不放心,不是你曾说过,我现在这副身子,便是有心,也已经无力了。”
苏卿言勉强抬了抬唇角,暗自想着:魏大将军就算做了太监,也是个危险十足的太监,今晚要和他同床共枕,可得打起十二分的戒备。要提防他,可不比提防凶手轻松。
到了晚上洗漱完毕,魏钧大剌剌往床沿一坐,低头边解衣带边道:“太后是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苏卿言快将身子给黏在美人榻上,抱着软枕打着商量:“要不,我今晚就躺这里吧。”
魏钧将外袍往旁边一抛,倏地站起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弯腰将她的身子捞起抱在怀里。
苏卿言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那双有力的手臂托着,往前走了几步,又落在软软的床褥之上。忙屏住呼吸,怔怔看着上方那张英挺的脸,听他柔声道:“还是睡里面吧,有什么事,我全替你挡着着。”
他用这样的姿势,滚烫的呼吸全溜进她的鼻尖,苏卿言压着心跳偏头道:“魏将军可是答应过我,不许硬来,得遵从我的意愿。”
魏钧用手指在她面颊上轻轻滑过,沉声道:“放心,臣允诺太后的事,绝不会失信。”
然后他便翻身睡下,瞬间让所有压迫感都撤走,苏卿言大大吐出口气,赶忙也翻身朝着墙壁,努力把身子往里缩着道:“那我先睡了。”
窗外起了阵微风,将屋檐下的角铃吹得嗡嗡作响,房间里更漏的击水声,和着两人紧密交织的呼吸声,忽急忽缓,怎么听都有些旖旎缠绵的错觉。
苏卿言将眼皮阖上又掀开,背脊还能感受到那人身上传来的热意,捏了捏手心,怎么也没法平静睡去,干脆幽幽叹了口气道:“你说,那个人今晚会来吗?”
魏钧正在心里猛背兵法,试图忽略仅隔着一臂远的诱惑。这时轻吐出口气,睁开眼看着窗外,沉声道:“要下雨了。”
苏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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