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进在魏钧看来,究竟会是欣慰, 还是防备警惕。再过几个月, 小皇帝就要到九岁, 迟早有天他要自己亲政, 到时,他还会像如今这般崇拜、仰慕魏钧吗?
任何一位帝王,都不会甘愿让一头猛虎栖与御座之下, 魏钧见过两朝君主,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眼看着幼稚懒惰的小皇帝,渐渐长成一位真正的帝王,魏钧为了自保, 会不会先下手去做些什么。
虽然离小皇帝能亲政还有许多年, 苏卿言却时常忧虑起这个问题,然后便生出未雨绸缪的惆怅感。可到了九月,小皇帝的寿辰没到, 太后倒是迎来了自己的寿辰。
根据大越惯例,皇后或太后寿辰时,需在坤和宫设宴,召命妇和有封号的贵女入宫朝贺。而诸多贵女在这一天也会精心装扮入宫,因为通常这类宫宴,皇帝或是皇子都会出席,若是看中适宜的女子,便纳进后宫或王府,是她们能一步登天的绝佳机会。
但本朝太后的寿辰十分特殊,太上皇是没选妃的可能了,新皇帝又还太小,再加上太后本人是个懒人,实在不想大张旗鼓地去办什么寿宴。
可小皇帝却不乐意,他觉得姨姨进宫以来,除了封后典礼,从未在人前威风过一次。从那场宫变以后,宫里也未发生过什么值得设宴的喜事,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寿辰,当然得多找些人进宫庆贺,以显示太后的尊贵地位。
苏卿言不想拂了小皇帝的心意,只得打起精神,吩咐尚仪司好好准备这次寿宴。
可在她在试穿尚服司的太后礼服时,又在心里暗自想着,这次宫宴想必会比以往冷清许多,除了必须来朝贺的命妇们,只怕不会有贵女愿意花足足几个时辰打扮,再经过繁琐的礼仪来参加。
可到寿宴当天,她坐在高高的凤椅上,和小皇帝一起受众人贺拜时,才发现觉得她竟完全想错了。只见放眼望去,殿内全是云鬓凤钗,随命妇进宫的贵女们各个盛装,打扮的或端庄,或妖娆,眼神在空中互相碰撞时,都透着不服输的狠劲儿。
她面上不动声色地听着礼官唱送来的贺礼,心里却是惊讶无比,转头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小皇帝,暗自犯着嘀咕:该不会这些贵女们口味这么重,连才八岁的小胖子都不愿放过。
幸好这个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那群贵女们在席间各自坐下后,外面的小太监大声通传:“长公主和祁阳王同向太后贺寿。”
苏卿言不着痕迹地向上翻着眼皮,心里总算明白了大半:搞了半天,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为了小皇帝,全是为了做将军夫人而来。
可连她此前都不知道魏钧会来坤和宫,这群贵女们能收到风声,必定是有人故意放出去。苏卿言越想越觉得心头不快,搁在凤椅扶手上的胳膊动了动,指甲用力抠着扶手上雕出的祥云纹路。
长公主就这么堂而皇之,把她的寿宴当成了选儿媳大会,事前经过她同意了嘛!
那股气还没翻腾下去,长公主已经和魏钧走进殿内,弯腰向太后道贺,苏卿言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微笑着点头,再看见魏钧紫袍玉冠,腰间还带了不少佩饰,不似以往武将的随性粗狂,更显出清隽高雅的世家子气度,衬得姿容愈发俊美。
她忍不住斜眼瞥着不远处的白墙,心想着:以往总在她面前装大尾巴狼,真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是打扮的像只招花的浪蝶,看了就让人讨厌。
下面的礼官在对太后报上长公主带来的贺礼,苏卿言懒懒听着,发现都是些寻常的首饰、玉器,而且全是以公主府的名义送出的,可见那人并未单独给她准备贺礼。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然后立即警醒过来,她凭什么认为魏大将军会专门给她准备贺礼,还真信了他说的那些毫无依据的甜言蜜语吗?
感觉下方的魏钧仿佛在看她,便将头偏往一边,对小皇帝道:“陛下,可以开始筵席了。”
小皇帝可是巴巴盼着这顿盛宴许久了,母后的寿宴上,他们总不能还逼着他不吃大荤吧。于是满脸带着激动的表情,豪迈地一挥手下令开席。
魏钧和长公主还站在那里,太后并未示意他们入席,小皇帝激动之下也忘了这事,长公主脸色有些不好看,旁边的总管太监忙走过来,恭敬地请两人坐进正席,因皇宫的两位主人都不入席,总管太监特地给长公主和祁阳王预备了正位。
魏钧一坐进席间,方才还安静的场面立即热闹起来,命妇们纷纷站起,先假模假样地向太后道贺,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领着盛装打扮的贵女去给祁阳王敬酒。
苏卿言将酒杯里的酒液倒进口里,然后懒懒挑起块鹿肉往里放,这时倒是来了兴致,看看这出选妻大戏能走到什么地步。
可魏钧仿佛未看见围在身旁的莺莺燕燕,始终稳稳坐着不动,长公主有些着急,斜瞪他一眼,压着声道:“你这般作态,人家会说你祁阳王坐在高位就瞧不起人。你好好瞧瞧,这里面哪家姑娘不够配你的身份,。”
魏钧听了这话后方才抬眸,淡淡朝两旁扫视,再从腰间取下酒囊,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撩袍站起,引得身后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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