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我就该知道你是为了这个。”
小和尚道:“主持是为了师父好!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你呀!”
禅然摸了摸小和尚的头:“行了,师父知道了,不胡来。”他说着又想到了别的,笑眯眯对小和尚说:“你不是喜欢松子糖吗?师父回来给你带一包。”
小和尚原本想说“可别你早点回来”,但又实在喜欢,他正纠结犹豫着,禅然已经哈哈笑了一声,拍了拍他光溜溜的脑门,踏着自己的金钵,化作一道光离开云水宫了。
禅然的金钵速度极快,不过半晌功夫,人便已到了魔域附近。
魔域附近只能用狼藉来形容。
树木倾倒,地表横裂,确实像是刚经过一场剧烈的地动。但真正的地动却不会如此短暂——魔域的状况倒是和几十年前的苍山有点像,怕是受了秦湛与温晦之间战斗的波及。
禅然检查了地表裂缝的大小形状,在心中比较着。他越是看的仔细,越是心惊,越是心惊,便不由的更担心起秦湛。
禅然决意不管如何,先去寻人。
他起身往魔域去,却在尚未到达魔域前,先见到了从魔域中出来的人。
那是越鸣砚。
禅然见了他,愣了一瞬,也是多看了好几眼,才敢认眼前这名穿着阆风服制,面上少有表情的青年,就是摘星宴上大放异彩的、秦湛的徒弟越鸣砚。
禅然见越鸣砚手里拿着秦湛的燕白剑,心里紧张了一瞬,开口就问:“越师侄,你怎么从魔域中出来?是剑主唤你来的?剑主如今怎样,她是否还在魔域?”
“越鸣砚”听见了问话声,方才抬眼看向了禅然。
他那一双眼既黑又寂,一瞬间竟让禅然想到了佛经里说的“无渊”,禅然顿了一瞬,见“越鸣砚”并不回答,方才又缓声道:“我是否问的太急了?”
“越鸣砚”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禅然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他的眉梢忍不住皱起,不由问:“越师侄,你清楚剑主的情况吗?”
“越鸣砚”依然没回答他。
禅然心中违和感更甚,越鸣砚在摘星宴克己复礼的个性给他留下了颇深的印象,他甚至还夸了几句。可如今越鸣砚这样,是怎么也与“礼”扯不上关系,不仅扯不上关系,禅然甚至被他看得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禅然事急,他见“越鸣砚”不答话,便干脆越过了他,打算自己去瞧个究竟。总之“越鸣砚”也不是他那个需要看顾的小徒弟,手里又拿着秦湛的剑,总归出不了事。
可禅然不过刚越过“越鸣砚”两步。
“越鸣砚”开了口。
他道:“你资质很好,心境早已大圆满,只差那一点修为,便能飞升。”
禅然闻言脚步微顿,至此时此刻,他被冒犯的感觉尤甚,对“越鸣砚”说话不免也带上了些许严厉。
禅然道:“越鸣砚,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越鸣砚”答:“已经拖了很久的时候。”
他看着禅然道:“若是你的话,估计够用。”
禅然皱眉:“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越鸣砚”已经伸出了一指,他道:“帮你‘飞升’。”
禅然敏锐察觉敌意,他手中金钵即刻扬于身前想要护体——可“越鸣砚”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指,还是落在了他的眉心上。
“越鸣砚”淡声道:“你所求,不就是证道飞升吗?如今我帮你,你躲什么。”
禅然眼睁得极大,他已经回不了话。
巨大的、难以计量的修为争先恐后的正从“越鸣砚”的那根手指涌入禅然的元神里去——!他从未见过如此精粹又可怕的力量,那些力量涌入他的身体,直接控制了他的精神,根本不容他反抗的锻打起他的元神,将他原本半金色的元神直淬成了七彩琉璃色——
而后一夕间。
祥云笼罩,天降雷鸣。
禅然大师飞升了。
他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动作,神情都未变,但面色却柔和起来,甚至泛着健康的颜色。
“越鸣砚”收回了手指,他抬眸看了一眼天上,静候了片刻。
三刻后。
禅然大师周身的仙气在一夕弱了下去,他依然站立着,但只需再一丁点的外力,便能将他这样坐化飞升的大能挫骨扬飞。
“越鸣砚”的手抚上燕白剑,他淡声道:“出来。”
在看似空无一人的废墟之中,知非否渐显出了身形。他见着越鸣砚起初是尤为讶异的,可到了如今,眼里的那点讶异却化成了旁的东西。
他甚至对“越鸣砚”行了一礼,口称道:“见过尊者。”
“越鸣砚”皱了皱眉。
知非否连忙道:“在下虽知道魔尊在魔宫内镇着某物,但却实在不知是何?在下知道您并非那一位,但因无知,又不敢贸然称呼,只得以尊者敬称。若是阁下愿意将尊名告知,在下自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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