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昨天那样憋一个大的?”
这人太不要脸了, 三句话离不开那些事儿。她努力告诫自己淡定点,别跟他一般见识,下手时到底还是轻柔了许多:“真有那么疼吗?”
他又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当然了, 我很脆弱很敏感的。”
她凑上去吹了吹:“这样呢,好点吗?”
“没有,要氲氲亲亲才会好。”
说着他就偏过头凑了上来。何岚氲往后一退,被他转身捞住,单手扣住她的后颈拉近,迫使她抬起头来,流连辗转一亲芳泽,许久方才放开。他眯眼舔舔嘴唇,像偷腥得逞满足的猫:“现在好多了。”
何岚氲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消完毒晾干,她把片状的药膏撕开,用棉棒涂在伤口上,一边问他:“你怎么会有这种药膏?”
岳凌霆说:“我对青霉素过敏,受了伤又不容易好,所以就买了这种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他的伤确实好得太慢了,不但这处最大的伤口没有进展,其他几处小擦伤也一样。包括他嘴唇上那道,都过去十天了,也只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昨天好像又被她不小心弄破了。
不过她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这种小包装,好像很少见,一般都是铝箔管。”
“我找原厂定制的,市面上没有。”他忽然盯着她问,“你也见过吗?”
“嗯,小时候买过一次。”何岚氲涂完药,剪了纱布和胶带给他贴上,“后来就再没见到,原来是停产了。”
那还是贺兰韫刚从扶余回来的时候,她带何岚氲去看她的战利品,从扶余人手里抢来的野人奴隶。
那个野人浑身长满长毛,用铁链锁住关在笼子里,手脚已经被链子磨穿了皮肉,血污和毛发结在一处,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何岚氲不敢走太近,小心地问:“他是人……还是猴子啊?”
“当然是人。扶余人生下来有病不要的孩子,就放进森林里,请他们的神庇佑收回,其实就是让野兽吃掉。这个运气好没死,被猿猴捡回去养大了,很少见的!”
为了向她证明,贺兰韫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砸中笼子里的野人。蜷在地上的野人立刻警觉地爬起来,退到笼子一角,摆出戒备战斗的姿势。
何岚氲看到了他藏在凌乱毛发里的眼睛,那分明是一双人的眼睛,布满血丝,蕴着痛苦、恐惧、愤怒和绝望。
她觉得他好像看见自己了,有点害怕,躲到贺兰韫身后。
野人站了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跪伏趴倒在地上。他像人一样咳嗽,胸腔里呼噜呼噜作响。何岚氲看到他的伤口已经感染溃烂了,肺部恐怕也有炎症,眼睛通红睁不开,他像在发烧。
她害怕又担忧:“他伤成这样,你怎么不给他治呀,会死人的。”
贺兰韫说:“我让巫医给他治过了。他太野了,谁都不让近身,力气又大,把巫医都打伤了。”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人们只能靠自身免疫力抵抗细菌感染,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何况他们的医生还是巫医,看病一半靠草药一半靠念咒语的那种。
何岚氲说:“你等我,明天我给你带药过来。”
她去药店买外伤感染用的药膏,最小的每支也有10克,加上外面的铝箔管包装,根本不可能带过去。她问药剂师:“有更小的包装吗?或者有没有消过毒的分装袋?尽量小一点。”
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耐心的药剂师还是帮她想到了对策:“另外一个牌子去年出过旅行便携装,库房可能还有,我去帮你找找。”
她幸运地买到了一盒一次性片状小包装的药膏,每片恰好能跟着她一起送到贺兰韫手里。她每天晚上带一片,连带了好几天,但是却没有人能靠近野人身边给他上药。
他的伤越来越严重,甚至引来了蚊蝇。
“他怎么不识好歹呀!”何岚氲又着急又生气,“连是不是对他好都分辨不出来吗!”
一向骄傲自负的贺兰韫却垂下头来:“都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他,他不会再相信有人对他好了。”
何岚氲问她怎么回事,她却又不说了。
何岚氲像个小大人似的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既然是你造成的,那就应该你去啊。”
贺兰韫低着头不说话。
她又说:“如果你害怕,那我陪你一起过去。”
其实她自己也有点害怕的,抓着贺兰韫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她们趁野人睡着了,小心翼翼地走到笼子边,轻轻给他伤处涂上药膏。
贺兰韫近处看到野人身上溃烂的伤口,眼泪忽然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笼子里熟睡的野人忽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他先是惊了一下,弓起脊背,继而认出是贺兰韫,他的眼睛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慢慢放松下来,收起攻击的姿态。
然后他忽然转过头,看向贺兰韫身后的空处,何岚氲藏身的地方,隔着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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