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潜逃,躲避未知区域的袭击。蔡进安的后悔来自于很多方面。其中包括对于新地区的不明了、对于新敌人的不清晰,以及进入s城。而让他最后悔的是得罪了36区的冯藤卓。那个笑容里都是无害的冯藤卓,其实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此时此刻,后悔都变得没有意义。原来以为可以作为庇护的s城,实际上更危机四伏。在每一个没有路灯照料的角落,谁又能保证没有犯罪上演?当蔡进安进入一条少有人问津的小道,向着他平日的居所前进,他就已经进入了狩猎者的伏击范围。他们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他,在黑暗里恐吓他,直到将他逼到更狭窄的小路里。
这两条黑暗的影子现身,前后夹击,他们甚至都没有开口,没有蒙面,没有使用蛇皮袋之类的掩护,直接上前,挥拳,轮流将蔡进安胖揍了一顿。直打得他趴在地上哼哈,连求饶的力气也没有了。接着,一辆车开在他身边,两人将他像行李一样丢进后备箱,昏黑中,车子发动了。
后备箱闷热、颠簸还有无来由的恐惧。蔡进安认识这两个人,冯藤卓的手下,费和阿克鲁。他的恐惧有来由的升级,他不知道落到他们的手里会是什么结果,他想到了当天博克明,如果博克明在场,结果会不会更恐惧?他不敢往下想。
颠簸中车子似乎是停下了,后备箱被打开,费和阿克鲁拖出鼻青脸肿的蔡进安,把他押入一座高楼。蔡进安认识这里,上一次和庄颂松来这里谈判,路线他很熟悉,他知道这里是s城,或许他可以找机会大呼救命,立刻就有脱险的机会也说不定。
“你可以叫救命,大不了就把所有看见你的人都干掉。”阿克鲁在后面踢他一脚冷冷地说。
蔡进安的头皮发麻,他相信这些人是什么都敢干的。他只好乖乖压低自己的帽子,遮住一脸伤痕,低头跟在费身后,走进了电梯。
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冯藤卓的据点,还没有站稳,脖子上的照相机被人一把扯落,蔡进安立刻感到自己已经没有了最后的屏障。他偷瞄着客厅,冯藤卓、费、阿克鲁、麝月都在,但是没有其他人,今天新仇旧恨可能就要有个了断了。
“咔嚓咔嚓”冯藤卓拿着相机,对着蔡进安一阵狂拍。
“有话好说。”蔡进安手挡着闪光灯的亮光说。
“哪一张是博克明的若线?”阿克鲁将一盒子一次性胶片倒在蔡进安面前。
“博克明的若线怎么可能在我的手上,都在庄颂松的手上。”蔡进安辩解道。
“庄颂松的手上?”冯藤卓冷笑,从照相机里抽出一张胶片,上面布满了黑色的发丝状线条,深浅不一。他突然将胶片捏在手心,捏成了一团纸。
与此同时,蔡进安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被折叠一样,每一处皮肉在传达撕扯的绞痛,他跪在地上痛苦不堪。
“对于一些伎俩和手段,或许,我会比你更了解它的用处。若线这种东西,只有专职拍摄的人才有技术保存,庄颂松拿在手里没有用。”冯藤卓把底片丢在蔡进安的面前:“今天找不到的答案不需要留到明天,干脆进就天把问题也一起消灭好了。”
“别这样……别这样。”蔡进安把照片展平,身体觉得舒服很多,他立刻在地上的相片里翻找,很快,他从里面取出一张已经淡到快要看不见的相片递到冯藤卓手里:“这张,博克明的若线。”
冯藤卓看着照片,脸色阴晴不定。就是这张根本都没有显示的照片,害的博克明成现在的样子。他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若线擦掉?”
“水洗。”蔡进安立刻回答:“给我一杯热水和一些盐。”
费立刻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又拿来盐罐摆在蔡进安的面前。
蔡进安往水杯放了一勺盐,搅拌几下,盐粒很快就融化在水里。他拿出刚才拍他那张若线纸,卷好全部放进水杯里,过了大概两分钟时间,取出,甩干水,上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这就洗干净了?”冯藤卓接过纸看,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了。
“彻底干净!”蔡进安话音才落,那张洗过的若线照片,突然化作一团烟雾,顷刻消失于空气之中。“遇到盐水完全挥发了,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发生过的事情也能抹掉吗?”冯藤卓冷冷问。
“我不理解您意思?”蔡进安额头冒起冷汗。
“庄颂松在博克明身上加注的咒可以消散吗?”冯藤卓直接点穿。
“这……洗掉的只是若线而已。”蔡进安低声说:“过去通过若线做的事等于已经发生了,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狗娘养的!”阿克鲁踹一脚蔡进安:“庄颂松那个杂种到底利用这条若线对博克明做了多少缺德事?”
蔡进安觉得这个时候,合作才是明智之举,他护着脑袋大声说:“他加重了若线里的若的成分,所以才能引导博克明进入黑色本子的地盘,才可以引起那场冲突,让他下手。后来他又把博克明放到过去的屋子里,让你们去找。还有医院的冲突,都是庄颂松安排的。”
冯藤卓将手里一张蔡进安照片撕成碎片。
蔡进安胸口绞痛,吐出一口鲜血。同时他的眼角、鼻孔、耳朵、嘴角都流出鲜血。蔡进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饶:“冯先生,手下留情,这些都是庄颂松干的!若线不过是引导和加重而已,真正让博克明失控的是因为他给博克明用了大剂量的‘2号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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