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灯一一向后消失,即将离开熟悉的繁华都会,磅礴的雨中没有清晰的事物,如同你一样不曾明了的心情。董先生的车照常在熟悉的道路上行驶,劫持是一件手到擒来的工作,在这样滂沱的雨中,更凭添了许多色彩。
车子冯藤卓再熟悉不过,上一次他和沈老爷利用这辆车骗取所有人视线的事情至今还有些记忆,如今车里少了三个人,让人感觉更加宽敞舒适了,真是辆好车。
安坐其中,冯藤卓和费的座位对面,坐着连顺通信公司的大老板马德,他今天受邀前往董家喝茶,万没想到半路会被人劫持。不过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被劫持后立刻放松下来,劫持无非是要钱,而他有的是钱。
车里保持着一段时间的冷清,劫持者和被劫持者谁都不说话,彼此猜测对方的心情。
车子开过一片桦树林,电台里正播放着一首古老的曲子,谁都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觉得旋律优点伤感。受音乐的感染,费不自觉得跟着轻轻哼唱:“落下的雪覆盖了昨天未干的血迹,残存的记忆被风吹散,当赞美的诗歌悠扬而起,为什么你的眼泪里没有幸福的成份?你说你看见尖刀的方向,正对着自己的心脏;你说你看见握刀的手,有熟悉的疤痕。落下得雪覆盖了昨天未干的血迹,残存的记忆被风吹散,当赞美的诗歌悠扬而止,为什么你的眼睛里没有灿烂的光彩?你说你看见谋杀的方向,正对着自己的灵魂;你说你看见握刀的手,有陌生的奢望。”
歌声带着尖锐的刺扎得马德浑身不自在,他用左手盖住右后的伤疤,别过脸不想听费继续吟唱,无奈那些字还不断灌入耳朵里。马德终于按捺不住,大声盖过歌曲的声音吼道:“出来混无非求财,你说你想要多少钱?”
“钱?似乎我也有很多。”冯藤卓微微一笑。
“黄的白的我也有,玛瑙翡翠珍珠我都不缺。”
“我只要一个人,你能给吗?”冯藤卓不稀罕马德说的东西。
费的歌声噶然而止。
“人?”马德皱眉问:“谁?”
“范篱。”
“他?”马德皱起眉头,脸上忍不住露出厌恶之情:“想找他去陨落街。”
“陨落街?”
“是的,我和他在陨落街的时候就分散了,他后来也没有来找过我。”马德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如果想找他可以去陨落街,找我是没有用的。”
“他是您的儿子,您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里。”冯藤卓的眼睛里写满平静,让马德看着心理发慌。
“儿子?你开什么玩笑?”马德笑得讽刺:“我是有一个儿子,他的名字叫马义,我想这一点我比先生您清楚很多。”
“可是我怎么听说范篱是因为想找自己的父亲,才背叛自己的组织?”
“背叛别人是他最得意的行当。”马德咬牙切齿地说,想起陨落街失去的宝石,他就想把范篱另外一只眼睛戳瞎。“想找他的父亲,可以去问他妈,再重复一次,我没有叫范篱的儿子。”马德冷漠地说:“我姓马,他姓范,很明显我们不可能是一家人。”
“既然如此,”冯藤卓诡异地笑:“也不用顾忌什么,就可以把你杀掉罗?”
“你说什么!”马德被他的话吓得从座位里窜起来,头撞到车顶,连司机也吓得紧急刹车,没想到替老爷接马先生,结果只能运一具尸体回去。
“反正你和范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干掉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明了。”冯藤卓笑着说话,越发显得恐怖。
“什么理由?”马德贴着椅背颤抖问:“我得罪过你吗?”
“我们的梁子算结大了。你破坏我的契约,在我的车里安插眼线,又和我抢夺资源,夺取我想要的升腾之星,难道这些,还不够把你清理掉吗?”冯藤卓带着微笑开口,他用平淡冷静的语言,述说着自己想要杀戮的意念。
“你是冯藤卓!”马德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自己这次麻烦了。
费又开始跟着电台哼唱歌曲:“落下得雪覆盖了昨天未干的血迹,残存的记忆被风吹散,当赞美的诗歌悠扬而起,为什么你的眼泪里没有幸福的成份?你说你看见尖刀的方向,正对着自己的心脏;你说你看见握刀的手,有熟悉的疤痕。落下得雪覆盖了昨天未干的血迹,残存的记忆被风吹散,当赞美的诗歌悠扬而止,为什么你的眼睛里没有灿烂的光彩?你说你看见谋杀的方向,正对着自己的灵魂;你说你看见握刀的手,有陌生的奢望。”
马德才发现电台其实并没有开,声音发自费衣服口袋之内,此刻听起来,曲子是如此单调而乏味,被眼前的人哼唱,更加深了诡异恐怖的气氛。马德额头滚下冷汗,他感觉这是冯藤卓为自己行动安排的伴奏曲,是杀戮的圆舞曲。
“这些事情都是范篱做的,你找我有什么用?”马德大声说:“他在陨落街,你们去陨落街一定可以找到他,他已经瞎掉一只眼睛,没有什么战斗力,你们可以把他轻易解决。”
“范篱瞎了一只眼睛?”费停止哼唱,一把拉起马德:“他怎么会瞎了一只眼睛?说!”
“我不知道,他拿到紫石回来的时候遇到其他人袭击,受伤了。”马德一头冷汗,如果让他们知道范篱是怎么瞎的,以后自己无法在社会上混下去。
不是近身攻击,想要弄瞎范篱的眼睛可能性几乎为零。冯藤卓想起李若融曾对他提过范篱过着非常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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