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竟是一愣,随后莫名的勾唇一笑。
她坐起身,抿了一口咖啡。
“你也不比从前了,什么身份你比我清楚。”
咖啡杯被放在茶几上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
“昨晚的事情,你……”
安成闻言抬起了头:
“三姐放心好了。我不爱向外人说这些事的。”
殷九仍是噙着笑看她。
安成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闷:
“二哥呢?”
“李董事前几日被查出得了肝癌。二哥代表集团去慰问了。”
殷九说着,看向了自己膝上的电脑,嗤了一声:“多事之秋。估计这几天又有人该不安分了。”
安成看了她一眼,却是不作声。
持久的沉默后。
殷九突然开口:
“明日我要去河口镇一趟。”
安成闻言抬起了头:
“河口镇?”
片刻后又抿抿唇道:
“三姐,我也去。”
“你去干嘛?不上课?”
殷九瞥了她一眼。
安成低声道:
“可以请假。”
“上学第二天就请假?”
安成不说话了。
殷九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随你。”
安成的脸色终于柔和了些。
第二日清晨,两人便驱车前往河口镇。
只有这两人。
殷九坐在主驾驶座上开着车,安成则坐在她旁边。
两人皆未开口,沉默的因子在四周发酵。
安成开了车窗。窗外清新的空气便一下子灌了进来。
却也醒神。
这时候殷九打开了车里的音乐。
悠扬悦耳的轻音乐便充斥车内,灵动的音符仿佛具象化,在安成眼前跳动。
安成偏过头,看向了一旁的殷九:
“三姐,去河口镇有什么事吗?”
殷九看着眼前,面色如常:
“去取东西。”
“什么东西?”
殷九没说话,只是低声道:
“伞带了吗?”
安成一愣。
殷九接着说:
“天色阴沉,怕是要下雨。”
安成闻言看了眼窗外。
正中间的天空依旧晴朗,只是偏西方向的天色阴沉的厉害,宛如一碗清水,霎时间被黑墨染的污浊不堪。
安成拧眉回道:
“没有。不过我们动作快点,应该没事。”
殷九点点头。
原本缓行在盘山公路的车子瞬间加速,疾驶而过。
这河口镇,委实偏僻。
车行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安成才看到右手边路旁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指示牌。
上面写道:河口镇。
拐了弯,又直行了几分钟,这才渐渐有些人家三三两两的分别坐落在一条大河旁。
此时已有小雨淅沥。不远处的河水人家就像被笼在薄雾里一样,朦胧,恍若仙境。
殷九将车停在了一座青瓦黑檐的老房子前。
她一边把安全带拆下,一边开口说道:
“你在车上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安成却拉住了她。
殷九回头。
安成将自己身上那件薄薄的外套脱下,递给了殷九。
“三姐,外头在下雨。披上,别湿了身。”
殷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衣服披在头上,走进了那间老屋子。
殷九走后,安成便望着车窗外发呆。
窗外,天色愈发阴沉。
小雨已变成了中雨,下得略微急促。
安成看向了驾驶座。
片刻后,她伸出手,换了首歌。
仍旧是轻音乐。
较之前那首更为哀伤婉转。幽咽的好像哭泣声。
安成却舒心似的闭上了眼,任凭窗外雨点噼啪。
小憩可以养神。
但安成不知道自己这样累,才闭了一会儿眼,就睡着了。
不过不深,浅眠而已。
等她再睁开眼时,殷九就坐在她身边系着安全带。
安成一愣。
殷九与刚刚离去之时相比,并无什么变化。只是她的颈间俨然多了一块白玉。
白玉无暇,椭圆状。上面单刻着一丛展开的兰花。
它挂在殷九颈上,发出柔和细腻的光泽。
安成用手轻轻的摩挲了下那块玉,低声道:
“和田玉?”
殷九点点头,样子却有些诧异:
“你怎么知道?”
安成不回答。
从前伺候的客人中有一人偏爱玉。心情好时便会和她说说关于玉的事情。
安成抿着嘴,用食指轻滑了一下白玉的边缘。
边缘圆润整齐,不像是新刻出来的玉。
“这玉,有些年份了吧?”
殷九再次点点头,说道:
“这是我小姨赠予我的。不久前被我不慎摔碎,所以送来修复。”
安成有些惊讶了:
“送来这儿修复?”
殷九轻笑,宛如三月桃花绽放:
“安成,你没听说过,高手大多隐于山野么?”
说着,她发动了车子。
雨越下越大。
方才还是噼啪中雨,转眼就是倾盆大雨。
饶是车内音乐悠扬,也止不住那份弥漫心头的担心。
“倒不是担心一会儿回去会弄湿了身。”
殷九皱眉道:
“只是来时经过的那段盘山公路,怕是会被泥石流冲垮。”
“泥石流?”
“那里地势特殊,一至大雨,必会发生泥石流。”
安成闻言也皱了皱眉,坐直了身子:
“三姐,现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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