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三哥这样的人,鬼也不敢欺负你。这样吧,晚上我去看看你,是不是遇邪光听声音可听不出来。”
侯老三道:“这样吧,你晚上直接到华泰,我们在二楼吃饭。你若有合适的朋友,就带着一起过来,只有我俩喝酒,想想也闷得慌。”
接了电话回到办公室,我并未再考虑材料方面的问题,开始思念师姐。思念如同种子一般,一旦萌出小芽,生命力就异常顽强。师姐自从与我分开,只在到达龙虎山时给我报过平安,这些日子再也没有来过电话,我委实有些挂念她。
我打通师姐留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位男子,先喧了一声道号,接着说道:“这里是龙虎观,请问您是那位?有什么事吗?”
接听电话人的素质能看出一个单位的底蕴,龙虎山如此闻名,果然有一定的道道。我答道:“我姓阳,我要找米盈盈。请问道长尊号?”
那男子道:“小道虚文。您说的米姑娘是星华吧,现在不在观内,她目前跟随月行真人历练去了。具体到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这些事情真人离开时没有交待。”
我想了想,道:“没有办法联系上吗?”
虚文说道:“若无特殊大事,我们一般不传电话,若有大事急事,您可以将大致情况告诉我,我想办法通知行月真人。”
我找师姐,主要是挂念,并没有什么大事,我默然一会,道:“也没有什么大事,等米盈盈……星华回来,麻烦道长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放下电话,我的心情不免有些郁闷,又给师父挂了个电话,问了一下情况,将没找到师姐的事情跟他说了说。师父笑道:“盈盈马上就是开学,时间很紧,她师父对她十分器重,管教很严。若无紧要事情,这几天别找她了,她若闲下来,肯定会给你电话。”
我回到办公室坐下,默默想了会心事,小兰拿着一叠材料进来,道:“阳秘书,这些按你的修改稿修改完毕,那个大报告有些长,我会尽快完成的。”
我拿着材料看了看,道:“你的效率还挺快的,我改了不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弄完了。”
小兰道:“阳秘书交待的事情,我历来当成最紧要的事。”说到这里,她的脸色一红,犹豫半天,半天才说道:“阳秘书,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我想……”
我看着她羞不可抑的样子,明白小兰这是动了心,鼓起勇气主动约我。我俩工作上交流最多,有些事情还是及早说明为好,我未加思索,道:“小兰,我今天晚上有事。”
小兰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我接着说道:“你晚上若有空,就跟我去吃饭吧,人大侯主任的三公子晚上请客。”
小兰真是一个情绪化的女孩,最初是羞不可抑,接着表情难堪,现在几乎是狂喜的模样,瞪大一双美丽的凤眼,雀跃地说道:“我有时间,晚上需要打扮一下吗?那样,下班后我要回家换身衣服。”
我笑道:“不用,何须铅华遮丽质,你这样就挺好的。下班后我们一起走,到华泰,距离不远,我们步行去吧。”
侯老三平常精力旺盛,现在看着像是得了鸡瘟,不仅精神不好,身体情况也不好。若是身体没有毛病,出现这种情况,极似撞了邪,像是被鬼妖等物缠过,吸走了他的阳气。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人会大病一场,侯老三没趴下,这是沾了他体质好的光。
我给侯老三把了下脉,道:“你这是撞了邪了,最近你去过那个地方?去烧把纸,念叨念叨,阳气回身,身体就好了。”
侯老三想了一会,道:“大前天晚上,一个兄弟跟人吵架,被人打断了鼻梁骨。那天半夜,我去医院看他,进病房门时,只觉浑身一凉,回来就感觉不对劲。”
我点了点头,道:“前天晚上,午夜时分?肯定是附近病房死了人,无常过来拘鬼魂的时候,你们撞在了一起。你带走了他的阴气,他带走了你的阳气,无论是他还是你,你们俩都不会舒服。”
这时服务员进来,对侯老三道:“侯总,现在上菜吗?”
侯老三摆摆手,道:“我们先出去办件事,待会再回来吃。”
撞邪的破法,最简单的是赎回阳气,也就是说写一封文书,说弟子某某某那天那日那时在何地遇见什么事情,经高人指点知道冒犯了神灵,特来奉上钱帛若干,请神灵赐还阳气。在烧文书的时候,再烧纸若干。那边的鬼魂沾有阳气,也不好受,又得了大量钱财,一般情况下立时就会将阳气放还。
县医院北门对面,有家冥器店,店主是位四十来岁的瘦子,外号叫“竹竿青”,叫得顺了,大家都忘了他的名字。竹竿青不是个俗人,有点真本事,而且为人厚道,与师父关系不错。
侯老三现在手头宽裕,年前买了一辆达契亚,拉着我和小兰,很快找到这家冥器店。
竹竿青见我进门,道:“小阳,来买什么?”
我指着侯老三道:“我兄弟撞了邪,文书我写好了,过来取些烧纸,到那地方念叨念叨。”
竹竿青望了一眼侯老三,道:“面色苍白,阴堂发黑,这是撞了索命的黑白无常了。兄弟,你皮肤是不是有针扎般的疼,疼的时候是左边还是右边?”
侯老三望着竹竿青,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插了一句,道:“三哥,这可是高人。”
侯老三对竹竿青当即换颜以待,老实说道:“左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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