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道:“我们兄弟一场,分不分点不重要,关键是别出事,你放心,若我在县里,到时候我肯定会出力。”
回到办公室,小兰过来找我,道:“我跟刘场长说了,晚上去那边吃饭。”
刘场长是火葬场场长,干了有二十年了,听说身家不薄,若说单纯论钱,县里的几个老板也未必赶得上他。我也是到了民政局才听说,火葬场听着吓人,其实是个油水很大的单位,单单骨灰盒这一项的利钱,就能将一般人吓傻。
火葬场下面有个小加工厂,木质骨灰盒成本也就四五块钱,对外卖六十八元。还有从外面进来的石盒,成本二三千的,卖价一万八。县城里平均每天得死十来个人吧,所以这项收入是长流水,而且价格高点低点,死者家属也不会计较。
当然还有其它进项,死者家属扔在里面的衣被,拆拆翻新一下,都能卖钱。还有那些炉灰,死者佩戴的金银手饰都在里面,虽然变了形,弄出来不一样都是足金足银吗?
刘场长是个很和气的人,对局里人很大方,逢年过节都会来送东西,无论官职高低,人手都有一份。而且,他与历任局长的关系都很铁,所以,虽然他只是下属单位的头,但即使分管副局长也不愿得罪他。
民政局福利相当不错,这个单位实职工作任务不重,但是每个科室都有钱。那些年监管不很严格,给困难群体发米、油、粮时,顺便扣下一点,足够单位职工分福利的。加上下属单位送的东西,日常用品基本够用,家里几乎不用再买多少东西。
对于局机关尤其办公室的人,下属单位十分客气,值班的副场长陪我们吃的晚饭。吃完饭,小兰神神秘秘,忽悠副场长道:“今天是我姥姥的忌日,听一位道士跟我说了一个祈福的办法,我让阳秘书陪着我去烧些纸。”
副场厂看了看小兰,又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嘻嘻笑道:“也是,也是,若非阳秘书,谁陪你来这些吓人的地方?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
小兰啐了副场长一口,拉着我就走,道:“胡说八道!”
副场厂见小兰嘴上虽凶,眼神里却蕴含着笑意,笑道:“是我胡说,你们回时来一趟,刘场长给你们准备了些礼物。”
我们从北边小门刚出去,立时觉得身上凉嗖嗖的,打眼四顾,四周的游神野鬼可真不算少。这些鬼魂有老鬼也有新鬼,都没有什么道行,其中也没发现什么厉鬼。
小兰没开鬼眼,只是觉得脖子后面发凉,但她认为这是阴气重的缘故。我见她毫无惧色,暗想若是不开鬼眼,看不到这些鬼魂,不理不问,其实是很省心的。
小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道:“阴气重的地方易出鬼邪,人身上的阳气足,又有三盏命灯,鬼邪轻易近不了身的。谭爷爷曾经说过,在这些地方,若有人叫你的名字,你千万别回头,回头一次灭一盏命灯,若是三盏命灯全熄,就往往被鬼邪迷惑,轻则神魂受损,重则失去理智。”
其实不用小兰提醒,因为我开了阴阳眼,在这黑暗的小径上,早就发现了这个现象,而且我与小兰的命灯异常明亮。人的命灯两盏在双肩上面,一盏在头顶,距离身体约衣寸许,随着身体不断晃动,与鬼火相似,不过颜色是青白色的,与鬼火那种绿油油的颜色大不相同。
北边的小广场,可以当成停车场,也可以举办规模较大的追悼会,死者家属大多将车停在焚尸房附近,大多不愿绕远将车停在这里,所以平常用处不多。这个地方周围还有不少大树,即使白天,这里也显得死气沉沉。
我先沿着四周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人,就在进出通道布了几个法阵,对人对鬼都没有攻击力,只有报警的作用,通知我有人靠近。
小兰开了鬼眼,发现附近竟有不少鬼魂,不由吓了一跳。我点燃香烛,先烧了请鬼差的延差符,在周围转了一圈,不停念叨道:“鬼差降临,审案办差,诸鬼回避!”
我和小兰都是玄门人,身上带有一股气息,鬼魂轻易不敢靠近我们。这时听说鬼差要来,担心被抓走,很快走得无影无踪,周围的气息也变得温和不少。
我放出江涣光的魂,道:“你有什么冤屈,待会鬼差过来,你如实讲述一遍。”
不久阴风滚滚,一位鬼差忽然从树林里探出头来,道:“是那位高人施法召唤我们兄弟?”
我大声说道:“七相门弟子阳炎,请大人降临,见证一桩凶杀大案。”然后开始烧纸,道:“奉送纸帛无数,权当大人路费。”
鬼差一边嗅着香火,一边揽着阴钱,笑嘻嘻地来到案后坐下。这时江涣光跪在案前,将自己遇害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小兰拘魂的方法与道家人不同,她将杨秀花的八字,填在一张符纸上,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工夫,就将杨秀花的人魂给拘了来。三魂指的是天魂、地魂、人魂,其中人魂最重要。人魂出窍,只余天地两魂,虽然可以维持生命不息,但是人会变得呆痴,成为植物人。
杨秀花睁开眼睛,见周围一片黑暗,案上坐着一名鬼差,旁边跪着死去的丈夫,以为到了阴曹地府。现在的人大多不畏鬼神,认为报应之类纯属胡说八道,但若真见了鬼神,立场立即就会发生转变。
杨秀花这样背妇**之人,亲眼见到鬼神,心理立时崩溃。鬼差早听江涣光讲过其间过程,大声问道:“杨氏,你可知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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