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瓶子藏在了身后,紧张兮兮地看着操作台上还来不及收起的试管…
“拿出来。”顾殊宁抓住了他这个小动作,冷峻的面庞笼上一层阴霾,那道凌厉的视线投向两人,触及一片慌乱。
其中看起来较年轻的那个,不经意看了眼王全忠,似乎在向他求助,顾殊宁回头望去,见王全忠一脸怒火急急转为笑脸,肥肉挤出来的褶子都来不及舒展,她冷笑一声:“王总,我想您应该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王全忠不说话了,他身边那个高瘦男人悄悄附过来,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微变,提溜起假惺惺的笑,冲那工人命令道:“还不快给顾总看看!”
“不用了。”顾殊宁打断他的话,走过去,伸手把桌上一支试管抽了出来,递给身后的陌生男人,“麻烦你了。”
“王总,警齤察来了…”门外跑进来一个戴口罩的工人,神色慌张,看了眼在场的人,“还有,药监局的…”
……
温子妤把自己关在家中思考人生。一切都源于她第三次强迫顾殊宁,不小心看到了那女人的示弱。如果说眼泪代表弱者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强大。
每一个人刚出生时,都哭着,也许是为上辈子的遗憾而哭,也许是为这辈子来到新世界而哭,脆弱,是人类原生的东西。
手里拿着一个相框,上面是她与姐姐的合照,那时还在工厂上班,每天十五个小时在流水线上工作,昼夜不停,虽然辛苦,却很快乐,看姐妹俩眼神清澈,笑容纯净,这日子过的,穷有穷的开心。
“姐,你要是还在的话,再赏我几个耳光就好了,没准把我打醒了呢?”
本来她已经自我放弃了,奔三的年纪,趁着风姿还在,多圈些钱,留给自己养老。她都规划好了,这辈子,谁也不爱,谁也不在乎,差不多到了年纪,在国外买个房子,开间小咖啡屋,安静而孤独地度过余生。
然而,顾殊宁的出现,打破了她平淡乏味的人生计划。
顾殊宁口口声声叫她“妓齤女”,眼里心里都是鄙视,从前,自己可不在乎这些。温子妤眼前浮起顾殊宁冷艳绝美的面容,不由得轻笑出声。
从事这一行来,她遭受的白眼不在少数,而实际上,那些客人花钱买她一夜,是最看不起她的,渐渐习惯后,她接受了自己活得毫无尊严的事实。
每天周旋在各种各样的大人物间,一会儿是那个老总,一会儿是这个官员,除了见识到人性的最极端,还无意中知道了很多很多的秘密,随便一个,就够那些男人玩完。
可是聪明如她,向来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呢,她要是有能力去报复那些男人,也许早就被别人反过来弄死。
在她的金主眼里,她是玩物,没有尊严,可有可无。
温子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顾殊宁的味道,她人生中第一个吻,包含着浓烈的感情,因为这个吻,她突然开始在乎,自己的尊严。
因为顾殊宁难得的一滴眼泪,她脑袋里野蛮人的思维被狠狠打碎,长期躺在男人身下求生存,她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内心满满的都是恨。
恨那些男人的变态,她学会了自己也变态起来,去报复这个社会上的其他人。
顾殊宁,是她的第n个猎物了…
第10章我没死吗
10
一周后。
激素事件热度依旧,但核心内容和舆论风向都变了样,顾殊宁微博下的一片骂声,瞬间转为拍手称快。
起因是公安部门联合药监局突然行动,十几个国内外大小品牌的总公司听到了风声,纷纷表示配合查处,这一查,王全忠多年在原料配方上动的手脚,不小心就暴露在公众视线里,说来,应该感谢外国“友人”。
顾殊宁还是选择了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和公司的正当权益,如果糖皮质激素的事儿,只牵涉到国内的几家企业,远远不会闹得这么大,上面压一压,官官相护,就不了了之了。
关键是,人家老外较真啊…
别人家的百年品牌形象,进驻中国,找这么个工厂合作生产,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原料,要是毁在王全忠手里,不较真么…?顾殊宁想起这事儿就忍不住笑到岔气,到底是老头子色性蚀心,老糊涂了。
顾殊宁坐在宏亦传媒这儿喝茶,捧着手机浏览新闻,一个人傻笑了半天:“哈哈…”
“你都笑一下午了,傻瓜。”方亦岚给她泡好绿茶,放在她手边,凑过去一块儿看。
屏幕上的视频里,王全忠一脸愤恨不甘却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实在是憋死人,顾殊宁一边笑一边揉脑袋:“我不相信他有这么蠢,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这件事不像他的风格,会不会另有蹊跷?”
“嘘…”顾殊宁竖起手指放在唇上,“我只是给他顺水推舟一下,哈哈…”
“那他之前未免太自信了,这反差?”方亦岚笑不出来,她有强烈的预感,“莫非是他背后有人撑腰?”
“那我们就看看这次还会不会有人给他撑腰。”
顾殊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微苦浓香,连舌尖都在颤抖,连日来的提心吊胆让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她有多想守护住这片来之不易天空,只有自己懂。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果能给他重创,我打算提前实行计划。”
“这么快?资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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