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忆兰傻眼了,彻底傻眼了,她还从来没见过有谁敢不鸟内务部的人。以往只要她一打出内务部这块牌子,不管是权倾一方的封疆大吏还是手握重兵的各路诸侯,都无不对她礼让三分。内务部是什么部门?那可是国家的秘密监察部门,权力极大,监察对象涉及国防、经济、文化、科研、教育等各个方面,说难听点就是锦衣卫。一般要是被内务部找上门来,那十有是兴师问罪来了。所以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一说起内务部,那可真是谈虎色变,更遑论内务部的人就在眼前了。可今天铁忆兰偏偏就碰上了安乐这么个“孤陋寡闻”的土蛋,算是栽到家了。
安乐是无知者无畏,在他想来,自己一不杀人放火,二不贪污受贿(就算想也没机会),三不偷摸拐骗,正可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管你是什么部门的人,都拿我没办法。要是玩黑的,哼哼,好象自从学会五鬼搬运法以后还没实践过呢!
安乐见铁忆兰就那么傻傻地站在人行道中间,既不说话,也没有让路的意思,不由勃然大怒:“你聋了?没听见老子说的话啊?滚开!”这一嗓子倒把铁忆兰给吼醒了,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安乐的意料。气昏了头的铁忆兰竟飞快地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喀嚓”一声推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安乐:“从现在起你将被视为危险分子,我代表内务部扣押你,如果你有任何反抗行为,我有权对你实施任何手段。”
铁忆兰没想到,她这一行动给安乐造成了更大的刺激。在安乐的眼里,用枪指着自己的人已经不是铁忆兰,而变成了梁立国!压抑了几个月的屈辱、苦闷和愤怒在刹那间全都涌上了安乐的心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的这个梁立国!安乐的眼睛在仇恨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变得血红血红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剁了梁立国这个狗日的!
借着酒劲,安乐对着眼前这个“梁立国”大吼起来:“开枪啊!有种你就开枪啊!打死我以后再往我身上泼盆脏水,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你这个王八蛋!除了仗着一身黑皮欺负老百姓之外你还会什么?”
铁忆兰毕竟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她一看安乐的神色,心中暗暗叫苦。安乐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而失去理智的人是最难对付的,正如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疯子打架,正常人是绝对打不过疯子的。现在安乐就是处在一种疯狂的状态中,先不说他本身的实力,光凭着这股悍不畏死的气势就足以夺人心志了。
怎么办?一个异常头痛的问题摆在了铁忆兰面前。经过严格训练的她当然知道,对付失去理智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令其失去意识。不过从刚才她跟安乐交手的情况来看,自己显然还不具备这种实力;逃跑?这也是一种选择,可惜这附近没有任何可以转移安乐注意力的人或东西,安乐的精神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本来安乐气势就要强于自己,如果贸然逃跑,气势此消彼长之下,自己肯定逃不过安乐的雷霆一击。说时迟,那时快,铁忆兰心念电转之下,对自己的爱护之心压倒了一切,作出了一个令她悔恨终生的决定。
“哧——”铁忆兰手里的无声手枪轻快地一颤,安乐的左肩马上冒出了一朵血花。这并不是铁忆兰手下留情,而是她引以为傲的枪法在安乐强大的压力下失手了,她本来瞄准的是安乐的心脏!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安乐清醒过来,他没有给铁忆兰任何开第二枪的机会,摄神瞬间发动,铁忆兰如遭雷亟,象一截枯木桩子般直挺挺地仰天栽倒。安乐放出神识,飞快地将四周察探了一遍,在确认没有任何人隐藏在周围后,一把抓住铁忆兰的脖子,拖着她消失在黑暗中。
铁忆兰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比她第一次喝完一瓶二锅头醉倒后醒过来时的感觉还要差。四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她迷迷糊糊地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却整个人摔到了地上,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地绑住了。铁忆兰先是一惊,随即镇定下来,开始考虑脱身之策。凭感觉,她确定刚才自己是睡在一张沙发上,否则不可能一动就掉下地来。再伸出被捆在一起的双脚四处探探,脚上传回来感觉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的眼睛也慢慢地适应了这种黑暗的环境,周围的物体也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个大概的轮廓来了。
这应该是一个储藏室或杂物品间之类的地方,四周凌乱地摆放着一些形状象桌子或椅子似的的东西,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箱子散落其间,靠墙角的地方还堆着一堆白花花的泡末。
还没等铁忆兰把周围看清楚,“哐啷”一声,房门打开了。因为铁忆兰的脸正对着门口,外面强烈的光线刺得她双眼发花,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铁忆兰刚把眼睛闭上,只听“啪、啪”两声脆响,正反两个耳光就落到了她脸上,紧接着肚子上又挨了一脚。没等她回过气,一只手就扯着她的头发向外拖。“哎呀”铁忆兰失声痛呼,换来的却是两记更重更狠的耳光,直打得她眼冒金星,耳鸣不止。铁忆兰只好咬紧牙根忍受着头皮上传来的剧痛,弓着身子一跳一跳跟着那只手前进,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又吃耳光。好容易等到那只手停了下来,铁忆兰偷眼看去,发现那只手的主人竟然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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