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部或者文化部。她是党员干部,转业之后可以直接做科员,不需要从办事员干起。如果蒋珂没有这张调令书,或者她为了跟安卜结婚留下来,那她的未来就彻底糊了。
施纤纤拿着调令书出政委的办公室,并没有立即就转交到蒋珂的手里。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咬牙闭眼,打算帮安卜继续瞒下去。让蒋珂没有任何顾虑地回北京,去过属于她的生活,不要再为没有意义的事浪费自己的时间。到了北京,更好的地方更好的平台,她会遇到合适她的,能帮助她进步又照顾她一辈子的人。
施纤纤收着调令书,在比赛那一天和昌杰明一起请了假去看蒋珂表演。一起去的,还有在家闷了很久的安卜。吉普车停在礼堂外面,他的行李就在车里。三个人找位子坐下,等着蒋珂上台。
他们第一次看蒋珂跳不是革命题材的芭蕾舞,纯白色如纱雾般的芭蕾舞裙,头发全部梳起。她在舞台的灯光里跳跃转身,动作行云流水又带着浓重的情绪感染力,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的舞蹈结束后,安卜坐在座椅上低着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呼吸都没顺畅得起来。
施纤纤不再跟他磨叽,也不再劝什么,说话果断,跟他说:“要走就赶紧走吧,不要这时候还拖泥带水,伤人害己。调令我会交给她,你不用担心。她回北京以后会怎么样,也都跟你没关系了。”
安卜坐着没动,手扶在座椅的扶手上,微微颤抖起来。施纤纤这时候冲昌杰明使了个眼色,昌杰明拍拍他的肩膀,把他从座椅上拉起来,然后拉着他出礼堂。
出了礼堂后,安卜还是脚步滞重,昌杰明去把吉普车开过来,喊他上车。昌杰明是有些没心没肺的,也看不懂这两个人彼此折磨个什么劲。
把安卜叫上车以后,他还开玩笑地说了安卜一句,“哥们,你还真是情圣,我佩服你。”
安卜目光阴沉,并不说话。昌杰明发现自己这玩笑开得好像不对时候,忙闭了嘴不说话了,只管开车。
***
舞蹈比赛结束后,评委会花了一些时间评奖。在这段时间内,蒋珂一直焦急地等在后台。她焦虑不是因为名次,因为她跳完舞下台的时候在观众席看到了施纤纤昌杰明还有安卜。她不能在比赛期间抛开周老师跑出后台去观众席找人,便只能等着。
等到颁奖结束,她把一等奖的奖章塞到周老师手里,便忙跑去找施纤纤。而施纤纤这时候正在礼堂大厅里等她,手里捏着调令书,来回踱步子。
看到蒋珂跑来找她,她过去一把抱住蒋珂,恭喜她,“特别棒,一等奖。”
蒋珂心思却不在这上面,问她:“安卜和老昌是不是也来了?”
施纤纤抱她一气,没回答她的话。好半天松开她,把手里的调令通知书送到她手里,跟她说:“还有一件事要恭喜你,你看看。”
施纤纤不知道是什么,打开调令通知书扫下来,扫完上面的字两只手都颤抖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又哭了,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文件纸上。然后她抬手抹抹眼泪,还是问施纤纤,“纤纤姐,安卜呢?”
施纤纤盯着她,启唇艰难,却还是跟她说了出来,“他走了,应该已经在火车上了。”
蒋珂也盯着施纤纤,嗓子眼里发干,半晌喑着嗓子问她:“去哪?”
施纤纤抿抿唇,“去上海虹桥的火车,到那里搭飞机,出国。”
蒋珂眨巴了两下眼睛,眼泪没有感qíng_sè彩地往下掉。她突然迈开步子要往外跑,被施纤纤一把拽住抱在了怀里。施纤纤抱死了她,在他耳边跟她说:“已经走了,别找他了,回北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当没遇见过他。”
蒋珂几乎把自己的嘴唇咬破,眼泪沾湿了施纤纤的衣服。但是她没有哭出声,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从比赛场地回去团里后,蒋珂就像被抽了灵魂一般,一直呆呆在床上躺着。施纤纤跟周老师说了一下她情况不是很好,周老师自然也通融。再说她已经收到了总政的调令,比赛也如愿得了一等奖,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现在她收拾收拾都可以走人了,躲在宿舍休息就更没有问题了。施纤纤要照顾她,周老师也随口就答应了。
所以施纤纤这两天也没有回家,她怕蒋珂的状态吓到刘兰翠,还把刘兰翠劝去了她原本的宿舍住两天。她也跟家里打了招呼,留在蒋珂的宿舍里看着她,住刘兰翠的床铺。
而蒋珂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什么异常举动,只是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她是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每天早上起来枕头都是湿了大半的,全是闷声哭。
然后有一天她夜里终于哭了出来,坐在床上抱着腿,哭得撕心裂肺。
施纤纤被她吵醒,下床跑到她床边,紧张问她:“怎么了?”
蒋珂抱着腿哭得厉害,跟她说:“纤纤姐,你让他回来,我不去总政了,好不好?”
施纤纤伸出胳膊去抱着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珂一直在宿舍这样不吃不喝不睡两三天,每次都是施纤纤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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