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穷,她们自从搬离将军府,日子一直不算太艰难,本以为可以到一个离那人远远的地方,谁知机缘巧合下宝儿出门竟碰到了白墨尘,自此以后,他每隔几日都会来一次,主要还是因为她的眼睛,若不是白墨尘,她的眼睛也不会好的这么快,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可这两年来,也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起初她也拒绝过,可想想似乎已经没有那个必要再去顾忌了,以后的日子最重要,她现在哪都去不了,除了靠自己别无它法。
宝儿笑嘻嘻的接过杜蓉蓉手里布料“那宝儿这就去好了,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宝儿出门买了一并带回来”。
杜蓉蓉偏头想了想,随即摇摇头“应该是没有,前天张婶给的菜还有些,不用买了,你去吧,路上小心点,快去快回”。
宝儿应了一声,拿着衣服出了门。
杜蓉蓉走到床边把晾干的衣服叠了起来,正打算放进柜子里,就听到了院外的脚步声,自从失明之后,她的耳朵就变得异常的敏感,听声音也非常准,她迅速的放好衣服,转身向外走去。
刚一开门,就看到白墨尘站在门外,她微微惊奇,前些日子不是刚来过的么“师父,蓉蓉的眼睛没什么大碍了,银子还有一些”。
白墨尘已经脱下了他那身时常穿在身上的墨色长袍,一身儒衫在身,倒真有几分书生相。见杜蓉蓉这么说,本来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开来,他轻声叹了口气“你啊,为师没事就不能多来看看你么,如今你的眼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为师也是时候离开了”。
杜蓉蓉觉得这个时候还被人这么关心着,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听闻白墨尘的话,她愣了愣“那您以后是不来了吗?”
白墨尘进了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嗯,为师趁着还能动,云游云游四海去,顺便给你们找个师娘”。
杜蓉蓉笑了起来“那也挺好”。
白墨尘点点头,笑容却为达眼底,似乎有话要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师父有心事?”杜蓉蓉问。
白墨尘点点头,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为师是有心事,但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该不该说”。
杜蓉蓉也被他说的紧张起来,她蹙紧秀眉“不管什么事,只要师父吩咐的,蓉蓉能帮上的都尽力去办”。
白墨尘看着她半晌,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为师说了怕你承受不住”。
杜蓉蓉心里咯噔了一下,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胸口有些发闷,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的,那人的命那样大。
“以筠时日不多了”
“……”
白墨尘一边说着,眼眶也红了起来,撑着额头的手微微发抖“我想留下来陪她几日,谁知她却不肯,说不想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她最后唯一的心愿便是再见你一面,好孩子,就当师父求你了,去看看她吧,哪怕远远地一眼就好”。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倒?
“什么病?师父连蓉蓉的眼睛都能治好,那她呢?”杜蓉蓉觉得有什么已经脱离身体。
白墨尘哽咽着说道“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
杜蓉蓉呆怔住,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掉了下来,心仿佛被什么掏空了一样。那人活的好好地,她可以安心离开,走的再远,至少两人还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那人不好,她又怎么可以,怎么能?
白墨尘垂着眼睛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瞟了一眼瞬间跟失了魂儿一样的杜蓉蓉,他勾了勾唇,既然走,就走的了无牵挂些,省的他一边找女人一边还有担心自己的两个徒儿哪个突然要死不活了。尤其是眼前这个,她的以筠哦,可真是吃了不少苦,那病虽不致死,却不是做了假的,相思病么,可不是不治之症!
白墨尘这次是真走了,可害苦了某些人,宝儿一回来找遍了几个屋子都没有看到自家小姐,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连柜子都翻过了。
杜蓉蓉并没有搬离多远,本来是出了广阳城的,因为要医治眼睛,硬是在白墨尘的要求下搬了回来,在城郊置的院子,和王以筠的一东一西,虽然不远,但也不近,宝儿找遍了屋子才在桌底下看到了一张字条,若不是跟了杜蓉蓉许多年,此刻这字条上的字她定是看不出来,潦草的字迹显示出主人急躁的心情,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自家小姐这样写字了,应该是头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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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院子,和她的小院子比起来,不知要空寂了多少,连棵树植都没有,这要到夏日连个乘凉的地方都没有,杜蓉蓉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心中的恐慌更甚,她竟然怕就这么再也见不到那人。她活着怎么都好,可真要是那样的话,她简直不敢想。
杜蓉蓉是循着白墨尘所说的来的,两年未见那人,此刻心中喷涌而出的思念另她措手不及,她从来不知道除了家中的爹爹,还会有这么一个人让她如此在意,在意到整个心都在隐隐作痛,她怕,没有一刻这么的让她害怕。
她刚走到主屋的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她几乎是抖着双手去推开的那扇门。
屋内的人伴随着咳嗽,语调沙哑的不成样子“不是让你去好好睡一觉吗,怎么又起来了”。
杜蓉蓉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靠坐在床上的人,都这个模样了,怎么还在看书?她想都没想,走过,扔到了一旁。
王以筠呆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回过神后可能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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