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来,躲在了马儿背后,朝后面的马车惊呼道:“你们小心!”
栖霞突闻云晚箫惊呼,当即掀帘往外面瞧去,只见山道两边的密林中草木异动,窸窸窣窣地似是埋伏了不少人。
“来人不少,公子小心!”
云晚箫点头警然一扫周围的密林深处,这些人定是早就埋伏在此,如今敌暗我明,想要脱身,甚为不易。这一路上,云晚箫想过可能会有人埋伏,却没想到竟会在快到商州的山道上设伏,实在是阴险之极!
来不及多想这些刺客究竟是谁人所派,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脱困,打定了主意,云晚箫速速在心头盘算着脱困之法。
“啊!”
随着一声惨呼响起,密林之中此起彼伏地响起无数惨呼声,惊得车夫与一众车上女子噤声屏住了呼吸,生怕今日会命殒当下。
“噌!”
长剑入鞘,从密林之中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来,不是黄衫客,还有谁人?
云晚箫惊疑不已,“是你?”
黄衫客大笑道:“云将军,莫惊莫惊,在下并非什么恶人。”
云晚箫冷笑了一声,“可惜,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黄衫客知道云晚箫的意思,笑道:“云将军莫非以为在下是定王的幕僚?”
云晚箫翻身上马,寒声道:“是也好,不是也好,我不稀罕知道。”说着,往后招手一呼,“速速入城!”
黄衫客会心一笑,“云将军,在下路过为你解了围,你连句谢谢都没有,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云晚箫转头看了黄衫客一眼,“有些蠹虫,不必多谢。”
黄衫客耸耸肩,“看来云将军对在下的误会可不小啊!”
云晚箫沉声道:“并非误会,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黄衫客坦然笑道:“将军要回商州,在下也要去商州,分明是同路之人,岂有不同道之理?”
云晚箫正色瞥了他一眼,“听你的口气,是想与我同行了?”
黄衫客满是深意地往霍小玉所在的马车瞄了一眼,“与将军同行之人,可不是在下,在下只是瞧见了一位故人,想与故人说上几句话。”
云晚箫忽然明白了黄衫客所指是霍小玉,难道这人也曾是霍小玉的入幕之宾?
黄衫客不置可否,只是含笑走向了马车边,抱拳笑道:“霍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霍小玉听到了黄衫客的声音,大惊之余连忙掀起帘角来,定定看着黄衫客,“你还记得我?”
“长安七里烟花巷中的霍小玉姑娘谁人不知?”黄衫客笑容依旧,豪气不减,“姑娘此路虽不太平,但是有云将军从旁保护,定然能安然一世,若是决意往前走,可不要再回头了。”
郑净持听得一头雾水,这黄衫客她左思右想,都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霍小玉心领神会地往云晚箫那边瞧了一眼,“先生的意思是,云将军是可靠之人?”
黄衫客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也要看你可愿随她走这一世了……”
“先生此言差矣!”郑净持听出了黄衫客话中之意,好似在说媒,当即打断了他的话,且不说这云晚箫是不是伤了要害不能人道?就论云晚箫的身份,是大唐将军,她郑净持已饱尝了亡夫之痛,这世道不过是暂时太平了,若是有朝一日,云晚箫再上沙场,万一战死不归,小玉岂不是要走她郑净持的旧路?再者,这云晚箫实在是蛮横无理,人生得阴柔就罢了,这脾气凶恶得狠,哪一点都不是良人之选!
黄衫客瞧了郑净持一眼,只是摇了摇头,笑着再瞧向霍小玉,“霍姑娘,后会有期。”
“先生,后会有期。”霍小玉尊敬地向着他低颔回礼。
郑净持不悦地白了黄衫客一眼,“先生,慢走。”
黄衫客扬眉大笑一声,转身望向了云晚箫,“云将军,前路多崎岖,可要走好,千万别摔了,今日暗箭,不过是开始。”
他分明是用心帮她之人,为何会是定王的幕僚?——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云晚箫抱拳回道:“多谢先生提醒。”
黄衫客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令牌来,朝云晚箫一抛,“这块令牌是吐蕃暗使之物,我不过是个江湖羁旅之人,既然捡到了这块令牌,自然不能错过一顿王府酒宴。所以,云将军不必怀疑我是官场中人,那顶乌纱实在是又重又臭,倒不如孑然一身纵横四海,这心头反倒是逍遥快活!”
云晚箫瞧他说得坦荡,低头一看掌中令牌,果然是吐蕃暗使之物,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堂堂定王李侗,心计素来深远,竟然连真假吐蕃暗使都分不清楚,让一介江湖莽夫给骗吃骗喝。
黄衫客瞧见云晚箫脸上的寒霜褪去三分,笑道:“云将军,若有机会在商州再遇,你我不妨喝上一杯?”
云晚箫轻笑道:“先生不妨告知在下会在商州何处落脚,等晚箫安顿好一切,自会派人请先生到府中喝酒。”
黄衫客连连摆手道:“这种专程请的酒,哪里有巧遇喝的酒香,云将军,告辞,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云晚箫觉得此人甚为玩世不恭,行事又颇为古怪,不按常理行事,虽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凛凛豪爽之气,颇似当年风尘三侠中的虬髯客,不免莫名地心生几丝敬意。
黄衫客抱拳一拜,悠悠地走入了密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晚箫轻轻舒了一口气,心头又蹦起一个念头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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