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就在县城中心,骑自行车尽管直达了。一路上,虽然两旁的办公大楼崭新、商业闹市繁华,并逐渐的亮起灯了,但我都未顾得注意一看,而是心事在烦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老朋友们在同窗之下共读时的欢颜,依然抑郁着自己踏上社会之后的遭遇,虽知不应怨自己没有努力上进,但是,思想一般人还会怪自己“无能”才算合理。所以,唯觉即将握手、碰杯的交谈却“张不开嘴巴”尤甚!
不久,接近了宾馆漂亮的大门。夕阳下,七层大楼之门前的大禹塑像下模糊地站立着几个人。再近几步,仔细一看,原来建和正在其中。不用多辨,我已明白其他五人都应是老朋友了。我情不自禁地感激同学的友谊,但又内疚他们的欢迎!——慢蹬几下,我难堪地下了车,而他们已经迎上来。
面对大家的笑容,我当即左手扶着车把,右手与他们相继握手,尽力“嘿、嘿”的招呼……
“老同学,你这在省城过了两年多,真不一样!倒变年轻了!”宋伟康(小学直到中学都是同学)乐呵呵地给大家各敬一支香烟,“来,我帮你将车子停好。”
听着他亲切的“架相”话儿,看看他天蓝色的花纹t恤,以及时装衬托的青春光彩,我正害羞于合适的回话:
“不麻烦!不麻烦……”
而他已经从我手中接过自行车,推向停车处。
“非常高兴今天的聚会。不过,很抱歉!我明天出差,待我回来,再到我那碰一杯。你还能过几天?”常健两步靠近我。
其他三位同学也已围上来,一边相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异口同声地争邀着:
“哈,老同学变漂亮了,明天先到我那碰杯!”
怎么讲呢?说实话,同学能再聚,我却自觉又添一次心里负担;可是,借口假话相避,更不好意思,因此我不由地皱起眉头。这时,建和意外地摆手,向常健他们作起了解释:
“哦,他这次请假也不长……”
未待建和讲完话,我赶紧向他挤挤眉、眨眨眼。因为我已与他交谈过,相信他理解我的意思,但为了他的插话更准确,便目语了“不愿再聚”的眼色。建和偷偷地点点头,抿抿嘴,继续说:
“真不巧!林弟兄明天也要回去,咱们今天聚好这次也就行了,以后你们有机会再见吧!”
建和的“假话”竟然正合我的心思。我满意地瞅瞅他们,说:
“好……好……好!”
“好——”常健与我相视一笑。
“嗯!”其他同学也一样默认了。
宋伟康停好自行车,乐滋滋地返回到我的面前,将钥匙还给我。于是,大家一起随着建和,走进宾馆大门。啊!大厅四壁装饰华丽,桌椅空调崭新;一仰头,天花板竟高达三楼,大吊灯光彩夺目;二楼和三楼的通道,在头上四面各围了一圈,有人正上下行走在楼梯上……我虽然已在省城工作两年多了,但还没进过大酒店,却是回到故乡才展亮了双眼。惊喜之中,一位服务员小姐已经迎接上来,礼貌地扬个手,说:
“同志们,请问坐哪?”
“哦!去包厢。”建和客气地回答。
包厢舒服,喝酒自然长,花销因而大。我便环顾左右,正好大厅内的客人尚不算多,于是,当即开口相阻:
“不……大厅里都没什么人,也舒服,就在这呗!”
“林弟兄,你也知道,包厢总要舒服些,还是去包厢吧!”建和眨眼一笑,似乎已经理解我。
“别去包厢多喝酒嘛,建和弟兄。”我又直言明说。
“哎,难得今天的聚会,自从你到省城还没这样过呢。”他知心地晃晃我的胳膊。
“啊呀,一生能有几次?”宋伟康已显得有些着急,“太高兴你这次回来了,没什么多喝不多喝的!”
“对!对!听建和弟兄的。”其他同窗虽然还停在酒桌前,但也都点头相应。
看着大家的热乎劲儿,我已经讲不出客气话了。这时,建和如愿地拉起了我的手儿,随着服务员小姐走向二楼。她在前面,一边领着我们,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着头儿、介绍着当日的酒菜……
很快的,我们上了二楼,进入包厢。因为是圆桌,老同学们便异口同声地请求我往里坐客。面对大家为我接分的笑脸盛情,我不好意思地说:
“随便坐坐!随便坐坐!”
然而,宋伟康和常健他们还是一边伸手推着我,一边客气地要求:
“今天你是客!最主要的,应该坐里面。”
“老同学,大家都一样啊!”我不由地以情论理。
“林弟兄,你应该坐里面!”大家一样礼貌地催促着。
宋伟康和常健依然不断地“要求”,而且宋弟兄身材如我、常弟兄又比我壮,所以他们继续合力几下,便将我推到了里面。多年以来难得的友情,我也就心谢着而接受了,点点头,一笑坐下。宋弟兄从桌上拿起遥控器,打开壁式空调。常弟兄转身关上门。
接着,他们六人陆续落座。虽然我已听大姨讲过吕小姐和她同事被请走了,但面对同学的欢聚,仍不由地多问建和一句:
“吕华还来吗?”
“哦,别的同学把她俩邀过去了,我们明天再聚。”
他眉毛一舒,照旧喜洋洋的。黄勇分明像其他同学一样已知此事,仍在相看着我,说:
“泽祥弟兄,你这上班怪轻松的,在汽车站工作也方便啊!”
“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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