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没有泪水的眼角,笑眯眯地轻拍她的手:“待我把太后干掉了,太长公主于我还有何惧?”
听她轻描淡写地吐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花小术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蓝霓摸摸花小术嫩生生的小脸,轻飘飘地揩了把油:“小术,如今你已经是我们蓝家的人了,有些话我也不妨跟你直说。”
“……”这才刚说完,就已经是你们蓝家的人了??
“我与太后、蓝家与霍家积怨十数年,彼此互不相让,只有你死我活。早在很多年前太后就已经盘算着要废后,因为我鼓惑了她的儿子,专权擅势霸占六宫,夺走了本属于她所执掌的大权。她恨我入骨,恨得不只想要废后,还想要杀了我。”蓝霓妩媚优柔地掩唇,与她口中吐露出的言辞截然不同:“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花小术张嘴哑然,瞠目结舌。
蓝霓的容色淡了淡:“既然非要不死不休,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不过如今她去了太华园,念在她身为皇上生母的份上,倘若今后她能安安静静待在太华园颐养后半生,我自当竭尽儿媳之职,敬她为母、善待终老。”
说着,她松开了手,捧腮叹息:“偏偏她非要无止无休,继续作妖。”
“难道是……”花小术下意识想到了孙静蓉。论及出身相貌品行才华,孙静蓉可谓十分出众。她并非不能另择夫家,也不是挑不到好人家,她明明可以避免卷入皇后与太后之间的权力斗争,却仍旧选择留在这个漩涡之内。
当日她在酒楼里对池镜说的那番话可以明显得看出来,孙静蓉乐此不彼,甚至热衷其中。
蓝霓瞥向花小术凝重的神色:“听华青说,上回带你前往风乐阁时,你们在路上巧遇了顺昌伯府的女儿孙静蓉吧?”
花小术苦大仇深地瞅向华青,又是你。
作为皇后身边心腹大宫女自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华青回来肯定是要事无俱细给自家主子好好禀明,面对花小术幽怨的眼神自然目不斜视坦荡无畏。
“其实太后不难对付,她之所依在于皇上、在于霍家。皇上估且不提,只要除去霍家即能斩断太后的根基、扼止那份不应有的未死野心。”蓝霓挥挥手,示意华青退下,免得她被盯得为难:“只不过这孙静蓉……”
不知想到什么,蓝霓的从容敛去一些,明明提及太后提及霍家都不曾有如此凝重。
花小术迟疑地问:“孙小姐很难对付吗?”
蓝霓恍惚回神,苦恼地笑笑:“说不定,真的挺难对付的。”
“小术,你要记住。以后遇到这个女人能避则避,尽量不要跟她接触。”
花小术不解,池镜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就连蓝霓也让她能避则避,可孙静蓉只能称得上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她连最基本的宫阶品级都没有,甚至根本就不能算是皇帝的女人。
她究竟有什么能够令人如此避忌?
不过蓝霓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又或者说有意避开有关孙静蓉的这个话题:“说起来,我还没告诉你今日召你进宫的目的。”
“……”难道刚才说了那么多都不是今天的重点吗?
蓝霓扬手示意,命人从帘外抬进了一把五弦琵琶。
花小术不确定地看向蓝霓,蓝霓挽过她的手牵到跟前:“小术,这把琵琶是送给你的。”
“送给我?!”花小术满脸错愕。
蓝霓颌首:“小术,一直萦绕在你心中的是那抹吹笛少年的背影,你始终无法确定其人。你有没有想过试一试,重临其境?”
“重临其境?”花小术低喃。
近看琵琶琴身,这是以上等紫檀做背料,光泽透亮、钢绳精韧,还有象牙轴相,是十分精贵的一把琵琶琴。她垂眸黯然,摇了摇头:“霓姐姐,我不会弹、我已经不能弹了。”
花小术盯着自己的一双手,她这些年不碰琵琶,不是没条件,也不独家是不想弹,而是根本已经不能弹。
从前穷啊,为了挣点小钱,不惜长期高压赶绣工,双手早就熬废了,偶j尔抓针发现刺编了,不是d算的针位不对,而是手抖了,刺不中。
这样的双手根本弹不来琵琶。
“小术,你只是没试过。”蓝霓执起她的手,用力握在手心:“饶是弹得不好,你的音感仍在。以最简单的谱曲作基础,你能够驾驭。”
花小术皱眉:“可是我……”
蓝霓轻吁一口气:“天已经开始放晴了,在盛夏到来之前,春花宴也将如期举行。”
“……春花宴?”
“对。”蓝霓的回眸看她:“一个月后的春花宴,我想邀你同行。届时我要你来合奏一曲。”
花小术倏而抬头:“合奏?”
“还记得当年我们初见的那场春花宴吗?那时幸得有你帮我解了围,可你忘了当时的你并不是独自一人的。”
蓝霓舒眉莞尔,双目中闪着烁烁之光:“小术,我要让你全部都想起来。”
第73章 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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