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知道有奴婢两个存在,自然要探问,看得出有点醋意吧。奴婢就……就自污了一下。”
皇帝笑道:“怎么,还用自污?莫不成你们伺候宥连这么久,都没能上手过一次?”
两个人羞愧地低头。
皇帝摇摇头笑骂:“没用的东西!如今还给赶回来了!”
阿蛮小声说:“五殿下实在是瞧不上奴婢,每回但只坐五殿下的床榻,就要遭一顿骂。其他时候正眼儿都不瞧呢……”
清荷急忙补充道:“不过,五殿下府中的事,奴婢们也都晓得的。”
皇帝正容,点点头问:“譬如这次皇甫中式贬入掖庭,宥连是什么个反应?”
清荷从容答道:“先是急,但是去过宫正司,审过皇甫中式身边两名宫女之后,倒觉得他冷静下来了。然后嘛,听说和新王妃吵了一架,第二日又好了。昨晚上回来脸色又不大好,接着被新妇赶到外头书房凑合了一夜,今儿早上就拿奴婢们作筏子出气了。”她自己最清楚是为了什么,但是却说得委委屈屈的。
皇帝挑眉:“这南秦公主,挺厉害啊。”
清荷谨慎地说:“是挺厉害的人物,一张笑面孔,对谁都不出恶语,但是会说话,五殿下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听说这次在掖庭,还顶撞了皇甫中式,回来又愧又气,却给王妃说了两句就排解了。”
皇帝默不作声,手指无聊似的旋着茶杯的盖子,最后抬头说:“那么,不管是在靖南宫还是现在的扶风王府,你们感觉,宥连可有觊觎的心思?”
“这个没有。”仍是清荷答话,答得谨慎而肯定,“在靖南宫,是守着母亲就好;在王府,是守着妻子就好。所求不奢,胸无大志。”
皇帝似笑又似不笑,好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本质上,是个好孩子;但是,总缺了点出息呀。”
最后吩咐道:“你们俩还跟着宥连回府,将来就藩也是你们俩跟。”
“奴婢们身份尴尬……”清荷偷眼瞥着皇帝说。
皇帝道:“尴尬就尴尬吧,这点尴尬也值当撂挑子么?你们有本事,得他宠幸,得他收房;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做侍女,将来朕来赐嫁就是。”
阿蛮小声说:“那么,赐给?……”
皇帝瞥向她,冷笑道:“他若不要你们,朕何必做对头?自然是赐给他人。”
阿蛮眼睛泪汪汪的,清荷拉拉她,给了个安抚的眼色。阿蛮亦知自己身份低微,根本没有妄想的权力。听见皇帝吩咐:“到东宫书室,唤五皇子过来。”她们俩想要起身趋避,皇帝手虚按:“别走。”
罗逾来时也带着些忐忑,进门见清荷和阿蛮,心里更是一懔,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给皇帝请了安。
皇帝也不多废话:“君有赐,不敢辞。你在南朝读书,总是晓得这个道理的。两个人你带回去,名分给不给你自己看着办,但再往回送,你就把南秦公主一道送过来!”
这是什么话?!
罗逾心里蹭蹭冒火,抬头却见皇帝一脸戏谑,那些想顶撞的话便不说了,叹了口气说:“是。”
皇帝又说:“你大婚,朕也给足你面子了:聘礼、迎亲、柴燎、赦囚、分府、婚仪,在你兄弟里除了越不过太子,其他人都比不过你。可至今未听见你说一声‘谢’。”他摆手止住罗逾的话头,又说:“朕不差一个谢字,但希望你心里清亮,别总是是非不分、轻重不分。”
罗逾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抬头望了望。
皇帝在等他出语为皇甫道婵求情,但罗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道:“谢父汗!儿子明白的。”
皇帝略有些诧异,然后自己说:“你阿娘那件事,先搁着吧。人不能从掖庭放出去——那么多眼睛在看,不能无由特赦;保证她一应饮食供给,你放心。”
罗逾喉头“啯”地一声,才想到母亲,这或是暂时看来最好的结果?于是顿首道:“是!多谢父汗。”
皇帝最后道:“按着国朝旧制,皇子婚后封王就藩,你其他兄弟基本都是这样,你也不宜例外,趁天气还不冷,选个吉日动身吧。”
竟然是催他就藩?
罗逾一时辨不清心里的滋味,一厢说,他也向往就藩后自由的生活,原本最大的梦想就是带着杨盼和母亲去藩地;另一厢说,现在这美好的愿望是打折的:母亲陷在囹圄,将是父亲牵制他的最好手段,他如何能放心地在藩地生活?
可是,这也是暂时最好的结果了。罗逾又是顿首:“谢父汗!我阿娘……”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皇帝有些不乐,瞪着罗逾一会儿才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南秦的王蔼。朕是答应过的:送还王蔼,但他之前那身子骨无法承受长途跋涉。现在听御医说已经好得多了,朕寻思着你虽是不参与军政的藩王,到底和国家屏藩有所关联,扶风郡离南秦疆域最近,将来和南秦的关系也须你们夫妻俩操心。这次去过国,你把王蔼一路带回去吧——叫南秦也晓得,朕也是说话算话的汉子。”
☆、第一四一章
厌胜这种事, 可恶在用心之坏, 倒也没多么可怕——尤其对于杀人不眨眼、再无畏惧心的叱罗杜文而言。
儿子要送去就藩,宥连没有野心, 也聪明能干,还有一个好丈人——是大燕的福,但也可能是大燕的祸。
南边一片的屏障要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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