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是出乎我预料的聪明,在入阵之前我就曾强调过,这心魔阵只有会武功的人可以闯,只为武林人士而设,她竟然记住了这句话,这句话有千万种意思,她却理解出了最正确的一种。在阵里被逼得走投无路之时,她铤而走险废了一身功夫,就这样从阵里走了出来,当时我问她,是不是确定废了功夫就一定能从阵里闯出来,她摇摇头说,不知道,只是觉得有机会,反正怎么都是死,那就不如一试。]
[你是说这心魔阵对于不会武功的人是无效的?]
慕幻笑了笑,答非所问,[还有更让我惊讶的事情,她出来之后居然问我,在她那个阵里的心魔是不是就是你,原来她在阵里时就猜测到那个人可能不是真正的你,我问她既然已经猜到,那为何不动手,反而继续让自己身陷困境,还抱着必死的心态牺牲掉自己一身的功夫呢,她却反问我说,那如果猜错了呢,难道在没有完完全全确定的状况下就砍掉你的脑袋么。她会闯这个阵,完全是为了你,如果你死了,那这个阵能否走出去,也根本就无所谓了,所以她才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用你冒险。姑娘,我向来不理世事,不过,还是在此多言一句,这个人,比你心里的那个人,更值得托付终身。]
白依居然为了自己自废武功!听了慕幻的话,蔓倾舞的心情沉重到极点,忆起自己在心魔阵中砍下土包子头颅的决绝,愧疚就如潮水纷涨,其实,如果那人换成是静音,也许她也不能如此果断的下手,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白依竟然真的对她动了情,忽然想起什么,蔓倾舞抬起头问道,[那她呢?她去了哪里?]
[她没说,听到你早就平安的闯出了阵独自离开了,她一瞬间表情有些黯淡失落,不过什么也没说,低头沉默了一会就转身要走,不过我这里的规矩,闯出了阵就能满足一个要求,虽然她听说你已经得到解药就没再重新提什么要求,但我还是给了她一瓶药,如果她努力一点,再借助那瓶药,将来可能恢复到六成的功力,这要看她的造化。]
宁可死,也不想冒一点伤害自己的危险,蔓倾舞离开魔城时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各种味道被打翻一地,但唯独没有甜蜜,是她负了白依,蔓倾舞一生有过无数个女人,从来没有内疚过,因为对她们都是两不相欠潇洒转身,可是对于白依,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赌局的戏弄,无数次的轻视糟蹋,到最后,白依还傻傻的陪她出生入死共度难关,那个蠢蛋傻得那么纯真,虽然不漂亮,比起江湖中那些妖娆美艳的女人,却要美好千万倍,她的土,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可爱。
在以后的漫长人生中,蔓倾舞时常在思索她会为什么会爱了白依,明明那么的讨厌土气和俗气,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究竟是因为爱上她的傻气和单纯,还是因她如此掏心掏肺的对自己而感动,但无论是因为什么,白依确实已经在蔓倾舞心中占据了一个特别的位置.
马蹄飞踏的声音敲击着蔓倾舞的思绪,她疲惫得很想找一个温暖的地方轻轻依靠,然而身旁却没有土包子熟悉又柔软怀抱,她也不能停下来休息,必须要尽快找到白依,她现在失去武功,要确定她的安危,然后...回蔓藤仙阁,自己这个不孝的徒弟至少,至少要再回去看师傅一眼,再看看那个曾经的家园,也再看看那已经离开多年的姐姐,
在外苦苦寻找多日都不见土包子的踪影,蔓倾舞心想着她会不会回到金木亭去,便策马飞驰回金木亭,然而,就在快到霓兰雅苑之时,她竟然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生生截住,黑色的斗篷将身体整个罩住,脸庞亦被帽沿黑纱掩盖,但当那人轻轻开口,蔓倾舞一瞬之间便知晓来者,[佳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倾舞姐姐,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僻静隐蔽处,这时蔓佳雪才敢摘下帽子,接连承受太多震惊和伤痛的蔓倾舞又一次被沉沉的撞击,她瞪大眼睛看着佳雪那不再如从前左颊,一大片烫毁的伤疤清晰赫人,无比真实,真实的不敢令她相信,冰冷的指尖抬起,轻轻碰触,心在不停下沉,[佳雪,你告诉我,这是易容对不对?]
蔓佳雪的脸庞再也没有明媚的笑颜,她眼底蕴着无限的悲凉和无奈,曾经的那份张扬与火辣宛如被无休止的滂沱大雨生生淹灭,她苦涩的看着蔓倾舞,语气淡得让人心疼,[倾舞姐,这不是易容,我的脸...毁了...]
[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佳琦她怎么会背叛?你们倒底在做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蔓倾舞一连串的发问,是关切的发问,而不是质问,这让蔓佳雪想要流泪,她一直忐忑着害怕姐妹们再见她时会恶言相向刀剑相对,因为虽然不是姐姐亲手杀死了师傅,但姐姐却是间接害死师傅毁灭仙阁的凶手,就算姐妹们恨她们也是应该的,然而她从蔓倾舞的眼眸看不出恨意,只有一样的悲伤,一样的痛苦,一样的疲惫。她们两个人,一个艳蓝如妖,一个明媚如火,都曾是姐妹之中最耀眼最夺目的存在,无拘无束的自由放纵,放肆的笑,猖獗的闹,永远活在被人仰慕的目光之中,可是现在呢,都如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失去了那些曾令人炫目的光。
[对不起,我替姐姐道歉,对不起。]也许倾舞还不知道佳雪的伤,但佳雪,却多少能明白倾舞的悲,失去了仙阁和师傅,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种沉痛的打击.
[我要听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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