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阁虽视天下男人如粪土,却并没有严令禁止阁中女子与男子交往,但这样不明不白的怀孕并来窃药堕胎自然是不能随便作罢.
蔓凝苑便命人将那女子带到其它屋内看守,待明日再仔细审问.
月日交替,仍是一切如常.
清晨,饭菜已摆上桌,兰姨早前便已不与蔓倾舞她们同吃,而是在白依时常练功的地方和白依以及其她的一些姐妹同吃,但今日兰姨等了许久也不见白依出现,便亲自到白依住处找人。
她轻轻敲了敲门,未有声响,于是推门而入,却被里面的场景惊住,顿时哭笑不得,而身后随她一起过来的女孩儿们都笑成一团.
只见白依身穿淡素的杏色长裙站在屋中央,两脚略交叉一前一后,双臂向左上弯曲,手掌翘起,活脱脱的兰花指定在半空中,她青丝被挽成丸髻贴于两侧,花钿斜插,少数长发自然垂下披散,面若桃花,双颊嫣红,额间略黄,白粉胭脂浓淡恰到好处,朱唇润红,宛若樱桃,乍一看,倒像似位婀娜美人,只是那一双圆睁的怒目实在是煞了风景.
这可怜的土包子,昨夜被蔓倾舞定在这里摆成各种姿势,待她玩闹够了,就把白依丢在这里,一个人回屋睡觉去了,苦了白依整夜伫立,当兰姨让人为她解开穴道时,她早已全身僵硬麻痛,一屁股就坐到床上再站不起来.
几个与白依较熟的姐妹几乎笑背过气去,直跺着脚喊,[哎哟,这白姑娘真是貌若天仙,那兰花指怎一个美字了得.]
白依脸色更红,也分辨不清是那胭脂红还是羞恼的红,她狠狠揉着小腿骂道,[笑你娘的!滚!]
那粗鲁的言语动作再配上那副妆容,甚是滑稽,姐妹们笑得更欢,兰姨无奈的挥挥手,让她们别再闹了,她坐到边上帮着白依揉腿,虽然知道这是倾舞在戏弄白依,但兰姨却当真觉得白依穿了女装的模样很不错,便有心劝她以后不要再扮得像个男子,[其实你这身打扮并无不妥,凝苑为你做衣裳很合身,别听她们瞎胡闹,女孩子家穿成这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白依听了这话脱口就想骂,但看到是兰姨,又硬生生把粗话咽了回去,她抬起袖子在脸上乱抹一气,原本精致的妆容顿时变成鬼画符,然后气哼哼扭过脸,不讲话.
兰姨看得出她不开心,便不再多说,赶紧叫人拿来清水给她洗脸,接着再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头发,白依郁结的心情仍未好转,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往常去习武的计划亦被打乱,因为她现在连站立都觉着脚底发软.
而另一边,一间屋内,坐了五个人,蔓静音,蔓凝苑,蔓佳雪,蔓倾舞,蔓柔欣,昨夜那个有孕窃药的女子则立在中央,低着头眼角泛泪.
这件事蔓柔欣并没有告知蔓姬,毕竟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去打扰她.
气氛不算严肃也没有那么低沉,蔓柔欣神色柔和,轻声问道,[清茵,能让我们知道孩子是谁的吗?]
被称为清茵的女子抬起脸,嘴微微抿着,欲言又止,眸中满是委屈与惧意.
那般万千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与蔓佳雪爽辣辣的脾气最是相冲,她噌的站起身,几步走到清茵面前,利落的声音犹如颗颗金珠洒到玉盘般清响脆朗,不带半点娇嗔余味,[你倒底在怕什么,又不是要杀你罚你,只是叫你把那臭男人说出来,孩子留不留随你,要是你情他愿的我们也不会去找那人麻烦,你可以带着孩子离开仙阁与他双宿双飞去,若你想继续留在仙阁,便把孩子堕掉,无论怎样,你夜闯药房,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蔓倾舞此时正斜倚在木椅的扶手上,慵懒的半眯着眼,墨黑的瞳偶尔在不经意间飘过蔓静音浅灰色的衣衫,那份沉稳与成熟萦绕着淡淡的心痛落在心间.
清茵微微攥了攥粉拳,泪水倾泄而下,哭声愈演愈烈,蔓佳雪见状皱起了眉头,抬手拍拍清茵的背,[好啦好啦,是有多委屈让你哭成这样。]话中虽然带刺,但她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
清茵抽泣着,用衣袖沾了沾脸颊上的泪,哽咽说道,[七小姐,那个人…那个人,说不得。]
蔓佳雪听罢冷笑一声,[哦?怎么个说不得法?]天下有哪个男人是她们蔓藤仙阁得罪不起的。
清茵显得很挣扎,只是哭,再不肯说话。其实她若是干干脆脆的把人说出来,也许这就只是件小事情,简简单单的便过去了,但她越是这样支支吾吾掩掩藏藏才越是让蔓佳雪她们感觉事情不简单,就越是要一问到底,查个清清楚楚。
最后清茵被逼得实在没办法,竟跪到了地上,边磕头边哭道,[各位小姐,求求你们了,我不想说出来,虽然我真的想生下这孩子,但我知道他是不会娶我的,也不会希望看到这个孩子,所以让我把孩子堕掉吧。]
蔓佳雪一把抓住她的肩,止住她不停磕头的动作,带着怒气道,[哪有这样的道理?仙阁的女子是随便可以让男人来欺负的?]
[七小姐,不是他逼迫我,一切都是我自愿。]清茵泪眼婆娑,微微拉扯着蔓佳雪火红的裙裾,似在凄凄哀求。
一切都是我自愿…这一句话像千斤巨石狠狠砸在蔓佳雪胸口一般,痛楚由胸腔霎时漫延开来,似曾相识的话语,在某个伤痕累累的夜晚,她也曾对着蔓佳琦亲口说过,也许,还是带着与清茵相似的心境。
“不是姐姐逼我,是我自愿。”她笑看着心爱的姐姐,努力从床上颤抖的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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