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万万不能再对他有所不满。他是那么骄傲的人,容不得半点委屈。假如因为我的缘故使你们不和,将使我无地自容。”
管鬼祖深思片刻,指指屋里:“安都现在是虎狼之地,步步凶险,他毫无自保之力,留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办?”
“当阳兄已经答应帮我调教舍弟了。”
管鬼祖愕然失声:“你要让我师兄教他习武?”
我点点头,管鬼祖没头苍蝇般的在庭院里打了几个转。他虽然对人情世故不大通透,但却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自然明白其中必有蹊跷。
好一会儿,他站在我面前,正色说:“阿随,我不知道你和我二师兄之间有什么约定,不过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知己好友,另一个是……如果你们发生争执,任何一人出事,我都会终身痛苦,我只盼你们无论任何时候,起任何冲突,都先想想我。”
我正色回答:“是。”
管鬼祖面色稍缓,接着说:“我二师兄是犯禁入城的。以他的武功,孤身一人的话,掩人耳目的来去当然不是难事,但要他时时刻刻都照看令弟,教他习武,又不露行踪,这却太勉强他了。”
我微微一笑:“当阳兄进了四方楼,当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动,没有‘犯禁’二字。”
管鬼祖今天算是被爱情迷昏了头,居然到现在才发现问题,愕然问:“阿随,昨夜发生什么事了?”
我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嘉凛将军觉得‘神迹拾遗’对天下百姓有大用,所以支持我全力求新,在此基础上建立一门新的学说。”
管鬼祖目瞪口呆,脸色阵青阵红,却绝不是欢喜。
面对他这样直接的关心,我突然间有些心虚,脸上的笑容也僵硬起来:“天赐,你不用担心。我很好。”
管鬼祖和当阳生住进了我们隔壁的独门小院,我知道当阳生心里定然不悦,也不愿去触他的霉头,留在自己房里继续默写我的政治性文章,
倒是慧生借了百纳楼的小厨房,做了几道南荒风味的菜式,送去隔壁,中午就在那边和管鬼祖师兄弟二人吃午饭。慧生的手腕想必比我高出许多,因为我听见隔壁的庭院里有时能听到当阳生堪称和悦的笑声。
都说女性比男性更适合政治工作,这话看来不假,我是险些把当阳生结成了仇人,慧生却能和他言谈笑语。
小小因为是皇帝最小的儿子,连皇长孙都比他大二十几岁,于皇位上是怕点指望也没有,所以皇帝皇后对他也并不多加管束,由着他的性子,准备日后养个风雅闲王便罢。小小得了这样的默许,在宫里自然是个贪玩寻乐的角色,对文武之事不屑一顾,能避则避。现在环境变更,他自己也知道今非昔比,居然耐得住性子主动请教。
我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势,如果照着寻常课业去教小小读书写字,根本就是在耽误他。想了想,干脆从最日常的求生技能教起,浅引深入,渐渐的教到了鬼谷子的揣摩权势之道。
好在小小年纪虽小,在皇宫里的教养等级又属于富贵闲人一流,不会揣摩人心,但毕竟出身于权力中心,见多了欺上压下的那一套,这些东西他学起来倒是一点就透,不用我多费心力。
我教这些东西,自然不像皇学舍的老师教学一样古板,只将要教的东西当成故事,一件一件的讲来,二人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快。
“齐家想跟楚家交好,于是派了家臣淳于髡出去楚家。可淳于髡一出齐家的家界,就把最重要的馈赠物鹄鸟放走了,拿着空笼子去见楚家家主。”
小小轻呼一声,惊道:“他这欺主大罪,走到楚家去,还不把命丢了?”
我笑了笑,示意他稍安毋躁:“险中见机,这时候,考验的却是这做事的人才智了--”
“淳于髡见到了楚主,他说:‘我是奉了齐主之命来献鹄鸟的,不料途中走路过河边时,我看鹄鸟想要喝水,就把它放出笼子来。没想到它就这样飞走了。这是我的失策,我愿意当场以死谢罪,不过只是为了一只鸟而使一位士人自杀,恐怕贵府会遭我齐家责难,所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类似鹄鸟的鸟有很多,我也想过买一只类似的鸟来替代,但是这么一来又欺骗我齐家家主。所以我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更想到要远逃,但如果我这么做,会使两家的友好关系产生裂痕,所以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我提着空笼子来拜见家主,心甘情愿的接受任何惩罚’。”
小小惊啊一声,叹道:“他说的话这样堂皇,表现出来形象又那样的光明磊落,如果我不知道鸟是他放走的,我一定非常感动,重重的奖励他……就算我明知鸟是他放走的,我也不能杀他……”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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