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善安的信。”戴玉石胡乱抹了把脸,强自镇定。
白秋怜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淡灰色的天空,碧眸盛满伤痛、凄凉、惆怅,却又因为承载太多而那样闪烁迷人。清瘦的侧脸看起来似乎再也承受不了一分,偏偏支撑在那里,凝固在冬日萧瑟中。
“我累了。”白秋怜淡淡道,从躺椅上起身。
戴玉石跟着站起,看着白秋怜往屋里走的背影,涩涩道:“秋怜……….你……”
白秋怜顿住身形,没有回头,轻轻道:“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戴玉石待在原地,直到白秋怜的身形从视线中消失,这数九的寒冬,却不及心中冰冷半分……………
赵启彻身上的烧伤好的虽然缓慢,但确实是在恢复中,狰狞的疤痕慢慢变淡,伤痂脱落后露出粉色的新肉,白秋怜每次抹完药,都会露出淡淡的笑意。
赵启彻盯着桌上那莹白的药膏,眼神闪烁不定。
近日,时常把卷宗奏折搬到寝宫阅览,白秋怜什么也不说,静静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拿一本书慢慢翻看,累了便侧头假寐。赵启彻看着奏折,一抬眼,便能看到白衣人拢在淡淡光线下,精致秀美的脸庞发出如玉的光彩,眉眼如山水淡墨,说不出的写意风情。黑色的长发从软榻两侧流泻,飘逸的衣摆垂落,整个人柔和静谧,让人看了不由自主便会放松下来。
“………怎么又睡着了呢。”赵启彻轻手轻脚走到白秋怜旁边,看到对方的脑袋侧垂,额前的碎发挡住眼睛,妃色的嘴唇微启,呼吸平稳。搭在腹部的手下,是翻阅到一半的书籍。
赵启彻静静站在白秋怜旁边,低头凝视他的睡颜,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睡着后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可似乎那份打从心底的凄凉和惆怅已经和他融为一体,即使这样躺着,依旧有一种让人心酸的感觉。
修长的手指扶过洁白的额头,撩开碎发,赵启彻弯下腰,阴影投射在对方身上,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白秋怜,泄露出平日隐藏在冷静后的灼热情感。
似乎感受到迫人的视线,浓密的睫毛颤抖几下,眼皮缓缓抬起,碧眸流动着初醒迷离的光彩,直到焦距对准近前的皇帝,才完全睁开。
“陛下?”白秋怜低声唤道。
“……….你最近,好像很容易累?”赵启彻不动声色的坐到榻边。
白秋怜笑笑:“可能是….春天快来了吧……….”说着,目光转向窗外,仿佛要从那灰蓝的天空中看到春的迹象。
赵启彻也跟着看向窗外,俊毅的面容看不出思绪。
“春天,宫里一定会变得漂亮起来,比你哪一年见到的都漂亮。”赵启彻收回视线看向白秋怜。
白秋怜望着远处,良久,轻声道:“…………我相信陛下。”
“东方,最近,白秋怜的身体可有什么异常?”赵启彻穿着便服,在书房里召见东方炎。
这段日子,白秋怜经常看了没几页书就会困倦睡去,每日睡着的时间倒比醒着的时候多了。天气确实在转暖,赵启彻便常让白秋怜出去散步。
东方炎平平道:“没有什么特别。”
“没有?”赵启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是,他似乎太容易乏累了,即使身体弱也不会这样吧?”
东方炎抿了抿唇,眼神闪烁。
赵启彻眯眼,声音冷了几分:“到底怎么回事?”
“陛下真的想要知道么?”东方炎抬眼,迎视皇帝。
“废话!”赵启彻恼怒地瞪他。
“………臣只有八个字,‘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
赵启彻的拳头攒紧,脸色铁青,死死盯着东方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难言的伤痛。
“………是因为,没有完全解毒么?”
“不,毒已经彻底解了,虽然会留下病根导致身体虚弱,但不会危及性命。”
赵启彻定定神:“那你说的……又是为什么?”
东方炎挑挑眉,不紧不慢道:“陛下心里真的不清楚么?他虽无死意,更无生意,心病已入膏肓,药石无用。”
赵启彻怔怔看了会东方炎,嘴里喃喃道:“………心病……”
“陛下,”东方炎收敛神色,冲皇帝深深鞠了一躬:“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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