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道:“若我违背誓言,将被碧蚕反噬而死。”
顾惜朝笑道:“我最不相信的,便是发毒誓。若是真有天理,我早被天打雷劈了。”
佩裳道:“这个誓,是我族中,最毒的誓了。”从怀中取出一只金盒,递给顾惜朝。“里面是一只神虫,可以找到我的。你有什么事找我,便可以以蜡丸书信附上。”
顾惜朝一挑眉,道:“也罢,就算你回去告诉赵佚你见过我了,我也没损失。你走吧。不过……”他斜睨一旁那个车夫,佩裳忙道,“他是我族里的人,对我忠心耿耿,你不用担心。”
顾惜朝退到一边,一拱手,笑道:“娘娘请。”
佩裳看了他一眼,眼光中不无幽怨。轻叹一声,上了马车。戚少商也觉得惊奇,顾惜朝什么时候转性了?以他的心狠手辣,哪怕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女子,也是不会手软的。何况这个女子,还是欺骗了他,又在他身上下了惨绝人寰的奇毒的人。
3
夜里,两人在一家客栈里投宿。戚少商在房中坐下,看顾惜朝懒懒地倒在床上,伸手去拉他,道:“不开心?去喝酒吧?”
顾惜朝不动,戚少商拉住他的衣袖,把人拉了起来。顾惜朝不愿意地一挣,却抵不过戚少商的力气,站了起来。
两个人坐在客栈的屋顶上。月光流泻在顾惜朝身上,脸上。他的脸上似有月光在流动,发着淡淡的光晕。眼睛像漾着的两颗黑色的水银,很深,深得似乎看不到底。又很清,清澈得像夜里的月光。
戚少商望着他,酒也淋不掉戚少商眼中的忧虑:“你不在意你体内的碧蚕蛊?”
顾惜朝笑道:“我已经有应对的法门了。”
戚少商道:“什么?”
顾惜朝慢慢道:“赵佚虽然强到几乎完美的地步,但是,他还是有弱点的。”
戚少商冲口而出:“你就是他的弱点!”
顾惜朝抿抿唇,笑道:“不错。但是,不止我是他的弱点,还有一个人也是。赵佚并非无情之人,否则,他母亲死那天,他早就杀了我了。”
戚少商疑道:“真是你杀的?”
顾惜朝笑了,月的光华在他脸上,眼睛里流转。“那已经不重要了。”
戚少商道:“你认为,他很重视唐灵?”
顾惜朝如墨画般的眉一挑,道:“你莫忘了,唐灵本是有夫之妇。赵佚不仅娶了她,还立为正妃,这决不是件容易的事。若不重视,绝不会如此用心。”
戚少商把一壶酒倒入口中,眼睛却没有离开顾惜朝。顾惜朝已有些醉意,笑道:“你傻傻地看着我作什么?”
戚少商答非所问地道:“你身上有月光。像泻地的水银……”伸手去想揽他到怀中,却被顾惜朝微微一闪,躲开了。
戚少商的手怔在半空中。顾惜朝的眼中的月光,有些凄清,有些悲凉:“不要碰我。”
戚少商愣住了。“为什么?”
顾惜朝道:“我讨厌别人碰我。”轻声道,“你要不要听我讲故事?”
戚少商道:“你说。”
顾惜朝把一壶酒全部灌下肚,红潮上脸,渐渐蔓延到脖子以下。
京城二十年前,最著名的寻花问柳之地,便是嫣然阁。里面只接待高官,贵族,至少也得是一掷千金之人。你见过那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的景象吗?是了,便是那般……只见那秋月春风,等闲而度。只见一张张娇美的春意浓浓的脸,脂粉之下却是苍白与疲惫。
我就出生在那里。从我记事那日起,我就没看过我娘笑过。她很年轻,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岁。她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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