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股莫名自嘲上来,他微微一笑:本来想着那人若要相阻,就让他留下自己的命。可原来自己竟是多虑了。……或许他也知道两人间再无路走,避而不见是最好的方法?
夏云初啊夏云初,从今后山穷水阔,鱼书不寄,且忘了前尘风雨,昨日情殇吧!……
向着那箫音传来的方向再望了最后一眼,夏云初淡淡一笑,终于走向了那初暗的夜色。
…………
柔滑的手从身后扶上那只玉箫,轻轻按住了箫孔,尧绿川咯咯一笑:“大哥,送君一曲终须别,想必那夏云初……也听到了。”
萧红屿淡淡抽回玉箫,凝望远方夜色良久,方回首望他:“教主囤积教众八百之众,只为阻属下不去见那夏云初,——此刻属下已谨遵教主之命,敢问教主可还有吩咐?”
“我说过的,没人在眼前时,无须叫我教主。……”尧绿川轻叹一声,手已轻搭上他坚实腰间,浅浅抚摩:“大哥……我知你心高气傲,臣服于我之下心中必然不甘。可我保证,日后人前我是教主,可私下里,你做我的教主,好不好?……”
萧红屿冷冷望着他,将腰间那手不动声色拂开:“属下不敢。属下此后自当如敬水教主一般敬你,只望教主也一样明白自己身份,莫让属下为难。”
尧绿川面上媚笑一收,换了似笑非笑:“若我偏要为难你,你又能怎样?”
萧红屿唇边笑意更冷,淡淡道:“属下自然不敢怎样。可有句话望教主记住了——要怎么为难我,属下都绝无二话,一一受着。可若超了那个底线,萧红屿可不敢保证不做出什么犯上之举。”
“那个底线,就是不碰夏云初?”尧绿川终于也冷笑,目光却无笑意:“你也莫忘了,我不碰他——也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不准你再见他,如果不听……”
“我知道。”萧红屿截道:“教主会亲率教众踏平了川西白雪门,就算我萧红屿有通天之能,也挡不住乌衣教千万教众。”
“知道就好。”尧绿川微微一笑,神色妩媚:“只要你不见他,从今后他做他的掌门,你我做你我的教主护法,……不是各自相安无事?”
“好,我答应你。”萧红屿一口应下,深邃眼眸中看不出是怒是平静:“属下自会做好左护法的本分,尽力效忠,绝不违抗教主意思。”
“真的么?……我叫你做什么,你真的都做?”尧绿川咯咯笑出声来,斜眉一挑:“那么……左护法今晚就来我房中吧,我有要事吩咐。”
嘴角含笑,不再看萧红屿脸色,已是去了。
……夜深。
万物初睡,乌衣教行宫中各处也已人静灯稀,只一处华美屋舍雕梁画栋,房中烛光未熄。
一个身影立在那间屋舍外,举手轻敲:“教主,属下萧红屿。”
“门没关。自己不会进来么?……”低低声音从那轻掩门扉中传出,竟带着无端挑逗。
萧红屿深吸口气,推门进去。
……房内无人。兽头香炉点着幽幽蘅香,一缕青烟如柔柔蛛丝,细细缭绕,又似女子腰肢,无风自摆,不住款摇。
如鹰般眼光转向床上,不出所料,那轻摇红帐中,隐约有人懒懒躺着。
绡帐忽然开了,尧绿川不着寸缕,斜斜躺在丝被之上,只用一角微遮住了要害,嘴角是毫不掩饰的媚笑:“大哥……我等得好是心焦。”
萧红屿静静望着他,眼中既无惊讶也无羞恼,抬脚过去,在床边立住,眼光肆无忌惮在那白玉般身子上一转:“属下来了,有何吩咐?”
“真的用我说么?……”尧绿川眼中邪气一闪,忽然勾手将他脖颈揽过:“我只想……”
话刚出口,萧红屿身子已动,五指疾伸已将他手臂从脖中擒住,再一反手,劈手压在他头顶:“水教主和柳姑姑尸骨未寒,教主你自重!”
尧绿川一窒,微微摇头:“我就是想着柳姑姑心里难受,才想做些事忘了它。”
怔怔由着萧红屿将他双手压在头顶,也不反抗,轻轻一笑:“不要再说那个。……我说过了,无人时我可不要做你的教主,却只想做大哥……”低低叹息一声,神情痴迷:“你的人。……”
“这可是你说的。”萧红屿冷冷一笑:“那以后私下里,我便不再当你是什么教主,你莫后悔。”眼睛微微眯起,手腕一收,牢牢扣住了他脉门。
“不后悔。你怎么对我,我都心甘情愿。”尧绿川浅笑,身子有意无意扭动一下,将那遮着要害处的丝被扭到一边,声音诱惑:“可大哥这般压着我不放……又到底想怎样呢?”
“我想……”萧红屿邪邪一笑,忽然低头重重吻在了他唇上。
“呜……”尧绿川身子一颤,刹时软了下来。正情迷间,却觉胸口一麻,又是被人点了数处穴道。
若无其事地立起身来,萧红屿脸上邪笑已倏忽不见。
不看尧绿川那咬牙神色,他转身在床头紫檀小柜上暗格上一按,从里面掏出数样事物,一一举在尧绿川眼前细看。
“这瓶‘红尘醉’我认得,可这瓶又是什么?……”他淡淡打来瓶盖,嗅了嗅那微绿膏体,忽然恍然大悟般道:“绿川你好狠,连这大内媚药也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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