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请他回自己那张桌。
覃小白出声制止,微微欠身,抬手邀请范先生坐下。他真诚地表示了感谢,在对面位置坐下,偏头看着窗外,感慨着:“这景色真好。”
覃小白加快速度吃,准备提早离开,给他一个人在这里欣赏。
“浮华都市,歌舞升平,人世间能有的享乐都可以在这个城市中找到,活着可真好,活着,可以享受这么多这么多……”范先生还在抒情。
“我以为你会安静。”覃小白说。
“我没有几个月好活了,只是想尽可能地珍惜活着的时间。”范先生说。
“你刚刚说你已经死里逃生了。”覃小白暂停进餐,抬头盯着他。
“肾衰竭,半年前终于做了移植手术,术后排异反应很明显,医生说可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范先生说着,从衣兜里摸了药出来,抖着倒到手心里,从覃小白这边拿了一杯水喝下去。
“是吗?那您多多保重。”覃小白并不太想倾听他人的悲惨故事,把餐巾拿起来放到桌面,准备起身走人。
一根拐杖斜戳向她的膝盖上方,挡住她起身的动作。覃小白有些惊讶,抬头看向对面,范先生保持着他那种微笑,轻轻咳了两声,说:“覃小姐不要急着走,我还没有说完,人年纪大了是会比较啰嗦,有点耐心,毕竟事关你的命运。”
覃小白缓缓地把重心放回座椅,平静地看着他,问:“先告诉我为什么我不叫保安?”
“因为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你,跟你有什么关联?更因为我的拐杖经过改造,只要轻轻扭一下就有千万伏的超高电压袭击你,会很疼。即便你不担心这个,猜猜我手里面另一个按钮控制着什么?”他举起手,代替药瓶的是一个小小的遥控装置,之前在梁岭生的手里看到过。
“你是什么人?”
覃小白很配合地继续谈话,声音发颤,做出十分畏惧的样子。
她大概可以猜到,眼前这位就是雷渊一直要找的人,内心深处隐隐地真实地畏惧着。
“生意人,往返于东南亚三角地带和云南边境做一些生意,也到过内地更多城市……也许是坏事做得多,有损德行,很不幸患上了重病。我需要肾移植,最有希望成功配型是我的弟弟,从小失散的弟弟。我们的家乡是三国交界的混乱地带,父母早早就死去了,他可能是我最后的亲人。我动用了很多人力财力找他,查到他被收养组织弄去了英国,查到他的下落。非常遗憾,最终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
“他是这么叫他吗?我的弟弟,。我去过一趟他下葬的墓园,在美国。我去的那天天气很好,在墓地门口跟一个男人擦肩而过。我弟弟和一起死于公务的同事两个紧邻的墓,只有同事的墓碑前摆放了鲜花。弟弟的墓碑前有两个脚印,那个人站立了很长时间。我开始怀疑官方声明的死因,我雇人调查了ney的内部调查,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资料,他叫雷渊。是他杀了他,也是他导致我现在坐在这里忍受着排异反应,忍受着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覃小白怯怯地说。
“你跟雷渊有关系,我的手下很确定,他可以为你舍弃生命。”范先生说。
梁岭生被雷渊抓住的时候,看着他放开他跑向爆炸源的方向,跑向覃小白去救她。他心目中的优先级在生死关头显露无疑。
“那是他作为保镖的职责。”覃小白强辩着。
“在落地窗前发生性行为也是保镖的职责?虽然无法在短时间内破解覃小姐目前公寓的监控系统,远距离监视还是可以的,感谢这些林立的高楼大厦。不过你们实在是太不小心了,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吗?给我的监视人员上演了很刺激的戏码,也让我确定,我可以通过伤害你来伤害他。”
覃小白有点脸热,坚持说:“利用一下身边人的ròu_t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已经走了,你从我这里找不到任何线索,你对我做什么对他也都没有意义。你真的想抓他复仇,最好还是快点出发去追他。”
“那倒不用,”范先生胸有成竹地微笑,说:“我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安排他去的。”
覃小白看着他,没再做出惊吓慌乱的大小姐样子,平静地看着这位范先生。他有备而来,所有的伪装狡辩掩饰似乎都派不上用场,反而越来越让他享受到戏弄的乐趣。
所以雷渊被他引去哪里了?
他到现在都没出现,是因为被抓住了?
“……我因为身体状况,不能参与太暴力的部分,所以专程来跟覃小姐聊一聊。希望他们那边可以尽早完事,如果不抓住他,折磨你也没有意义不是吗?”
“你这么恨他,只不过是为了一颗肾……就算你弟弟还活着也不一定肯给你捐肾,也不一定可以跟你配型,也不一定不会有排异反应。”
“当然,”范先生点点头,说:“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这些道理无法缓解我的痛苦,也无法消除我的愤怒。在我查出雷渊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决定要杀死他,在我死前,要他死。他必须付出代价,我要让他痛苦地死去,要让他遭受更深更深的痛苦。在他死去的同时,我会让他知道他心爱的你即将遭受什么……你知道东南亚有多少变态性癖的乐园吗?虽然你年龄大了一些,但是皮相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覃小白把刀叉向他甩过去,蹬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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