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纏著曦問問題。
而曦,總是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耐心的回答那些對她而言,或許是「小兒科」的問題。
「欸欸,妳有沒有在聽啊?」ey不知何時抱著電腦爬上了她的床。
「什麼?」她回神。
「欸,我真搞不懂妳耶,妳為什麼那麼堅定要回台灣?大家來美國都是為了要留在這,而妳卻放棄人人羨慕的機會……」ey是指教授想留她下來唸博士後研究。
「我就是喜歡台灣。」她說。
但其實,是因為曦在台灣。
她跟曦的關係沒有人知道,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是她心裡,屬於她跟曦的秘密。
「我說,妳該不會是因為有愛人在台灣吧,祺寶貝?」ey總愛這樣叫她。
剛開始她還會反抗,後來她也認了,就放任ey可以算是跟她相依為命的「同胞」。
在國外這些年,她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一個人」真的是行不通的。
「妳哪來這種詭異的想法?」她挑眉看著ey問。
「不知道,直覺。」ey轉頭,盯著床上的她。
「白痴。」她說完,翻身下床,被ey這麼一鬧,她醒了。
「被我說中了,對吧?」ey跟著她下床。
「妳想太多。」她按下電腦開關,走進浴室刷牙洗臉。
「祺,來美國這些年,妳給我的感覺越來越像一個人。」ey靠著浴室的門框看著她。
「誰?」她問。
「那年帶我們精神科的r3,那個跟你一樣被稱做冰山的學姐。」ey直直的看著她說。
「是嗎?這樣很好啊。」她邊刷牙邊說。
事實上,她也一直以曦為目標,她想成為曦那樣的人。
「一點都不好。」
「為什麼?」
「太……不真實。祺,別讓自己變得那麼不真實。」ey的表情很認真。
「喔。」
「祺,我是很認真的。」ey走到身旁,從鏡子裡看著她。
「幹嘛突然那麼認真?」她不禁笑了出來。
「因為妳跟她越來越像,y那時跟妳一起被分在她那組的時候我就這樣覺得了。」
「妳倒是很認真觀察我嘛。」她吐掉口中的泡沫。
她記得第二次到精神科報到時,曦看到她臉上露出的笑容。那是一種「計畫好」的笑容。
「妳故意的,對不對?」那天在曦家,她這麼問曦。
「妳說呢?」曦沒有正面回答,只用三個字帶過。
她沒有追問,但她知道。
她知道,是曦把她排在那組,是曦指定要帶她的。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祺,妳有沒有在聽我講話?」ey的聲音把她拉了回來。
「嗄?什麼?」
「唉,我也是到美國才真的開始認識妳的,我常常都覺得,雖然我們住在一起,除了唸書、見習外,幾乎可以算是朝夕相處,但我對妳真的一無所知,在台灣時就是這樣了。妳好像跟大家,我是說女生,都很好,可是大家都覺得妳很神秘,沒有人知道妳不在醫院、不在學校的時候去了哪裡,也沒有看過妳跟誰走得比較近,妳一直是獨來獨往,那時候是,現在也是,如果不是我們住在一起,我想我壓根不會相信原來妳的生活這麼純,單純到有些乏味的程度。」
「所以,之前妳們都以為我的生活很『精彩』?我說在台灣的時候。」她突然好奇以前這些「同學們」是怎麼看她的。
「是啊。妳那麼正,一堆人追,然後妳又常常一下課就不見人影,約妳吃飯也都要看運氣……大家都在猜妳是不是千面女郎,下課之後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節目……而且妳七年都拿書卷也太誇張了。」
「妳們的想像力好豐富……letu,我一下課就不見,是因為我趕著去吃飯,我討厭一堆人排隊,吃完飯之後就是回家唸書,我的確一直都以拿書卷為目標,對於其他什麼戀愛、社交等等的雜事沒興趣。」
「所以妳真的,七年都沒有談戀愛?」ey瞪大了眼睛問。
「是啊。」
「所以那些,真的都只是『傳聞』……」ey像是突然弄懂什麼似的。
「哪些?什麼傳聞?」她更好奇了。
「就痞子一直在說你跟冰山學姐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關係。」
「痞子」就是那個曾經在街上甩了她一巴掌,然後被曦狠狠打了一拳的傢伙。
「喔,是喔?他怎麼說?」她用水把臉潑濕。
「就說妳是被包養的女人,那時候的金主是冰山學姐……但都沒人信就是了,他那傢伙的話,大家都知道聽聽就好,只是……妳真的太神秘了那時候。」
「妳們好有趣,不認真唸書都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她語帶嘲笑的說。
「我也是這四年看妳沒事不是在家唸書,就是泡圖書館,才相信妳真的這麼單純到無聊……搞得我一開始要出去玩都不知道找誰,只好跟妳一起在家用功……」
「喔,難怪妳第一年成績最好,妳不覺得這樣很好嗎?妳該感謝我才對吧。」
「但我真的很佩服你可以這樣熬四年……不對,應該是十一年……妳的人生,除了唸書之外,還有什麼?」ey的問題很尖銳。
「為什麼我們今天突然開始討論這些了?」她把手擦乾,走出了浴室。
「不知道,大概今天難得感覺到妳不在『備戰狀態』,好像可以講話,比較『像人』…….」
「所以我之前像什麼?鬼嗎?」
「之前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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