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半天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无声地把车开得飞快,风驰电掣一般。
是的,熊远举说的这些事,无一不是当时他们在天城大溪镇突然遭到袭击时面对生死的难忘一幕。他个人对熊远举的感情现在也变得越来越微妙和复杂,一方面他是自己执行特殊任务的目标,这个问题,似乎是永远不会改变,直到任务完成,熊远举或有罪被拿下,或事实证明与内陆的一些贪官污吏并无牵涉而无罪,自己找个借口离开他,重新回到帝都公安?部秘密工作局去开始新的工作。
而另一方面,从他到了大熊集团之后熊远举对自己的高看一眼,直到很快便给了那么多好处,更重要的是,熊远举这么老谋深算的黑道大亨,身边还有一个更加重要和可怕的谋士人物肖尼,他们居然都没有看透自己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如今往往一想到这一点,王伟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人。
至少,不是一个好人。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一方面是国家任务,而另一方面却是个人私交与恩情。他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太感情用事,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好一会,听到后面的熊远举没动静了,王伟有点违心地说:“大哥,你敢于直面现实,已经相当成功,对我个人发展影响很大。”
熊远举真诚的说:“兄弟,你有高招吗?如今,我在香岛黑白道无论做多大的生意,最不缺少的就是信心和胆量。官都有僚,商界老板也有,你没看内陆拍的《雍正王朝》中那个吴先生吗?雍正的成功,他是至关重要的。”
王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却不好意思接茬,因为那样太不是人了,人家拿他当知己,他已经做得够了。
忽然前面一闪之间,给了王伟一个极好的借口:
“大哥,快到了。”
“呃——”熊远举朝外一看,忽然说道:“要不就把车停在这里吧,咱们今天走上去如何?”
“哈哈,好啊,你是大哥,又是老板,听你的。”
说着,王伟手脚利落地将车停在了一个山林附近背静的地方,陪着熊远举下了车,向前面一片掩映在花花绿绿、郁郁葱葱的树林、草丛里的荛山山阴里走去,那里面有一个神秘的草堂。传说中是相当神秘的所在,就是熊远举口中的端木云的去处。
走着走着,王伟看着熊远举眼巴巴的神情,完全没有了平时他在香岛大熊集团山顶别墅里面的老大模样,笑了。
“大哥,我可是要放肆了。”
“你要说什么,咱们是兄弟,最亲密的表现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伟一笑道:“大熊集团、熊氏王国可是你的地盘,就连香岛也有一部分是你的地盘,还有东南亚、全球那么多的商号、银行股分。你能从一个当年冒着生命危险不顾一切逃到香岛的穷人,发展到今天这样一个富豪统治者,难道你不是一个强人吗。”
熊远举沉吟不决,又道:“你是说……”
“我的意思,今天见到端木云,不管他是怎么说,大哥只可听其言,不必太相信就好了。”
王伟其实也是在提前给熊远举打预防针。根据观察和他现在的心理,一旦端木云给出的答案不利于熊远举,他很可能是会受到强烈的刺激。
这是极可能的。
王伟心里是越来越明白这个人的心理活动了,就好像真的看透了一个人一样,问题在于,熊远举不是一般人,更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而是创造了那么多金山银山的大亨。却没想到,越是这样的成功之人,包括熊远举这样行走在黑白两道的枭雄,内心里都是极其虔诚的。不说别的,就这一点,王伟觉得自己真的不如他。
这也是他提前想了半天,说了这话的意思,怕他受伤。实在不忍。
熊远举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里咀嚼,感觉到了一种苦涩。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得很对,很深刻,只是……我这个人强悍紧强悍,也杀过人,可是内心只有我自己知道,还是保留了老辈人那种华夏人的……怎么说呢,应该叫善良吧?对,就是善良。有些人,在黑道上一旦惹我,不管是生意上还是其他事情,我都不会放过,必叫他们有个交待,吃个大苦头才行。可是,一旦他们当中的什么人扑嗵一声跪在我面前,我的心也就会软,能不要命,也就打一顿算了,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就好。所以,今天我让你陪同来见一下早就想拜见的端木云先生,也有这一层意思。”
“是的,我知道,所以,大哥,那个人的话,到时听听就好。毕竟,做事还得要我们自己来做主,随机应变。”
“好吧。”
一抬头,发现他们两个人已经靠近了荛山。
王伟伸手一指:“看,天池,那就应该是端木云的住所了。”
不远处,山脚的左边镶嵌着一方池水,不太大,但是远远地看上去形状却是十分特别,象一个葫芦,大肚小头。山脚右边,水葫芦的邻居便是那个草堂了。
“呵呵,到了,大哥,你今天来跟这位易经大师打招呼了吗?”王伟问。
他的想法是,只有这样突然间来到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端木云的门前,上门拜访才有准确性。
其实,对于这个熊远举早就想专程来拜访的民间高人,王伟早在帝都公安?部时就已经隐隐约约听说了一些奇事、怪事,无一不跟眼前即将要见到的这位端木云有关,而且是,在一次来鹏城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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