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认真检查,王伟的伤,主要在头部……
老教授轻轻摇摇头,手上的动作却在加快,毫不迟疑。身体组织和衣服清理已经就绪,几个帮忙的人伸手几只大手,却被老教授斥责“退后!”,然后一个人还是有条不紊的给王伟身体的一些部位软化、消毒……
“不要紧,别害怕,可以立即动手术!”
“可以吗?”
“这个人还有救吗?”
“可以!”
老教授说话斩钉截铁,转过身来朝众人轻声道,暗示他要工作了,这当然也是暗示所有人——包括那对救王伟的父子也要回避了。
同时,老教授心里也在同一时间作了一项决定:无论如何,从现在起他要连续二十四小时滴酒不沾,按照一个人最大的限度大吃淀粉和喝水,一切工作都要紧紧地围绕着这个受伤的年轻人而进行!
然后着手进行一项自从著名大医院退休以来的最细致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工作。
这青年人(王伟)究竟是什么来头,他已经顾不得多想什么了。
诡异的是,老教授在抢救他,而王伟的大脑中却始终没有停止工作……
“王伟,醒醒,醒醒啊!”耳边似乎有声音一阵阵呼唤。
“哼~”王伟懒洋洋地翻了下身,还是昏昏沉沉大睡!
“马的三儿,你想睡死啊?睡、睡、睡!”又似乎有一朋友摇醒他大声喊叫道,“你他妈的已昏迷三天了,还不醒啊??”
啊?!
这一惊,吓了王伟一跳,王伟慢慢睁开眼睛,呆了半天,这才真的好像醒转来了,一下记起他带着李一江乘坐美国纽约某航班准备一起去欧洲瑞士寻找苏一州的事情……
后来客机上突然间发生的那件极其意外和恐怖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真的可以算是一场可怕的人生奇遇了,原来乃黄粱一梦?
不对啊!养父、吕副部长……他们那些人的音容笑貌俱在脑海里啊,怎么会是梦!
“靠,我……”
发现自己居然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王伟一挺身坐起来,呼地一声,看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湿透的,更可怕的是居然全身都是白色的绷带缠绕着……
老教授此时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给他拿药或手术器械去了。
王伟顾不得许多,他感到实在是太渴了,伸手一把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水仰脖子“咕嘟咕嘟”喝光了……
抹抹嘴,想起自己的意外遭遇,如果回到国内将这次事件讲给公安·部秘密工作局的同事们听,或者将客机之事告诉诸友,相信几个哥们肯定会一听哈哈大笑,大造称奇!
有同事说不定还会笑问王伟:“真的啊还是真的啊?既然如此,光说有个屁用!既然从天上掉下来都没摔死,外国那里又遍地黄金,不吃不喝也有幸福生活,哈哈!”
“是啊————!”
“那你还回来干屁!”
“对啊,怎么没有顺便带些黄金回来?哪怕私带一坨你他妈的也不是你王伟了,应该搬迁到那些肥佬别墅去享福喽,嘿嘿……”
一想到此,王伟心里突然间特别激动,并不生气,呵呵笑,这帮臭味相投的小哥们他最了解,吹胡子瞪眼个个是好手,吹牛逼也在行,当然了,要讲搞侦查更是如此,个个都是精英人物,可是要讲狗屎运他相信自己绝对没做梦!
“马逼的,外国那里当然是黄金遍地啊,不过……在那边盗金,就好像在咱们中国搞侦查也,岂不让人耻笑?”
“哈哈屁民,懂不懂啊?”
“真的?”
“当然哈……”
一想起那些同事,那些小哥们,王伟估计到时候肯定他们都是会对这件事将信将疑,却又肯定会个个击掌称绝。
咝……
这些未曾发生或将来肯定会未发生的事情,隐约可见的图景瞬间即逝,使王伟再次陷入无知无觉的昏迷状态!
许多以前的记忆的确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一次又一次似是而非的大脑皮层幻影中渐渐远去……
老教授返回来了,手上拿着许多医疗器械,看了王伟一眼,王伟毫无知觉的样子,不过看上去脸色好多了!
这场手术,一个人的手术,并不容易,老教授每进行一毫米、又是极其重要痛苦的一毫米,王伟似乎都能够感到自己的全身神经系统都在颤抖……
那些高超的医术和手术,也好象在洗刷着他大脑内部的一个小小的纤维组织区,然后只见老教授小心翼翼地拉伸、缝合头盖伤口上的皮肤,深知小刷子、针或夹钳最轻微的失误随时都会使床上的这个年轻人丧命!
老教授手上的手术刀精心地按照他的全部技术能力在准确无误地运行。
直到最后一次几近完美的动作结束,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二十一二个小时,不知不觉地他居然一次也没有进食,他已经累得浑身发抖,快要站不住了。
诶!
老教授暗暗叹息,毕竟老了,年龄不饶人,七十多岁的人喽,给王伟做完最后一个处置伤口的老教授一边缓缓地脱下消毒手套,心里一边默默不语地感叹着。
有无数的原因使他不想让这不知名的中国人死亡,但特别有一个原因。
手术过后,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知道所有病情都保持稳定,草草收拾了一下工具,老教授回到他的内屋,咳嗽了一阵,然后躺下休息,嘴不由自主地大张着,喘息未定。
这个手术,完全没有超出他的外科医学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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