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寒战。就像眼前突然被打开了一扇门一样,许多曾经想不通的事——从厨房帮佣到贴身女仆的反常调任、总是出现在少爷身上的香气、画画时从不允许自己呆在身后、过分殷勤的各种赏赐、那次手指的受伤、还有……还有刚才持续了一个白天的疯狂……
那些事,是不是都与眼前这个披着少爷皮的邪恶家伙有关呢?是不是,在她满心愧疚于自己对少爷的非分之想、苦苦挣扎在饥饿与疯狂边缘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享受着自己的痛苦与绝望,被自己的单纯与信任给取悦?
这样真的是……太过分了!
她简直要气得发抖,身后那人却自顾自陶醉在与她肌肤相亲的愉悦中,鼻子凑近了她嗅来嗅去,像一只无害的大型犬。
“可可,你现在的味道可真棒……”
这样说着,他掰过了她的脸,湿漉漉的脑袋凑过来,看架势竟然想要吻她!
可可简直要被这个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的少爷弄疯了,察觉到自己与他现在的姿势不妥,她一个用力推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洛菲兰特——谢天谢地,从不锻炼身体的病怏怏少爷与她相比堪称身娇体软战五渣,要是换了其他男人,自己应该怎么也逃不掉吧!
趁少爷一脸惊愕地跌坐在地,可可迅速捡起了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跑出了房间,并机智地反锁了房门——可可为自己落跑前还记得顺手抄走床头柜的钥匙点了个赞!
从少爷病愈开始,先生和夫人先后搬离了这里,并带走了宅邸里近四分之三的仆人,余下的大部分佣人也各有各的工作地点,这个时间会留在主宅内伺候的,只有她与老管家,相比较与那个诡异而色|情的少爷呆在一起,对于是否会走光,她反而不那么担心。
原本,意外失|身给少爷,她只是有些遗憾自己没能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自己将来的丈夫,对于很可能是被自己引诱的少爷并没有尴尬与歉疚之外的情绪——可是现在根本就不是她以为的那回事儿啊!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是被少爷算计着睡了他或是被他睡了,可可再怎么忠心耿耿也还是会生气的!
不管怎么样,今天就得离开!管他怀没怀孕,大不了就自己下了蛋自己养……话说人的孩子蛋壳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哦这些都不重要!总之,她有预感,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逃掉的话,以后再想逃可就晚了!
一想到少爷刚才那副样子,还有那满满一柜子的画,可可禁不住满身冒鸡皮疙瘩——被人这样关注着一举一动的感觉实在太恶心了!她可不想落在少爷手里!
顾不上理会双腿之间的酸痛,可可匆匆跑到会客厅。这里还保持着白天时那副样子,破碎的衣服碎片落得到处都是,沙发椅、矮桌与窗台上还散布着夹杂了不明液体的血渍,昭示着她零零碎碎的羞耻记忆并非空穴来风……哦该死!连她的手提箱上也沾上了!
避开令她面红耳赤的半干污迹,可可快手快脚地从箱子里随便找了一套衣服,又挑最贵重的拿了几样,连箱子也顾不得要,趿着拖鞋啪啪啪逃出了主宅,在逃亡之路上一路狂奔——
再见了!该死的变态少爷洛菲兰特!虽然之前受过你很多照顾,但可可果然消受您不起,再也不见啦!
轻松推开黑色的铁门,可可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五年的大宅,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路的尽头一个披着黑色浴袍的身影正在接近——该死的少爷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可可吓了一跳,赶紧跑出了门外,正想故技重施锁上大铁门,猝不及防的剧痛就在这一瞬间席卷了她全身上下。
疼痛的来源是挂在天边那枚从来只让人觉得莫名悲伤的夕阳。它像一团炽热的火球,卷挟着令人无法想象的热度笼罩了她,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像被置于火上的白纸一样很快变黑炭化,最后化成一层苍白的灰散落,露出皮肤下被炙烤得沸腾的血液——它们很快也化成了灰,接下来,在可可身体里响起的,是噼噼啪啪的骨头被烤裂的声音……这感觉已经不能用疼痛来形容了,有一瞬间,可可甚至觉得自己的头也将像被她丢在火堆里的那些玉米粒一样由内而外炸裂开来……
但可可终于还是得救了。在晕倒前,她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在夕阳下同样化作飞灰的手,那双手在她被阳光烧成灰烬之前抓住了她,将她拉回了铁门内……
可可是在一阵令胃部痉挛的饥饿感中醒来的。在饥饿的驱使下,她醒来的第一时间想做的是找到少爷,将他从头到尾尽数吞下……
然后她很快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内层包裹了软革的四条铁链将她大字型束|缚在一张大床中央,链条拉得很紧,她能做的只有费力地扭动自己的脖子。
借着四壁昏黄的灯光,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里,这里的空气很闷,带着地下特有的湿热。房间四四方方,铺着老式的黑白地砖,地砖上还残留着一圈黑黑的污渍,配合着墙面上一排排沾着黑斑的刑具一起看,怎么看怎么像血渍。
该死的,这里难道是传说中的地牢吗?真的有啊,这样的地方……话说,好饿啊,是因为伤口在愈合的原因吗?
感觉到从四肢窜上来的麻痒,可可努力抬起了头,发现自己被阳光灼出的伤口已经长出了鲜嫩的肉芽,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好吧,在经历了过去种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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