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沉默,破天荒地寂静,没有人说出哪怕一个字,文臣似乎震惊于那粗俗的言论,武将似乎因为杀气而进退维谷。
敖不悔勒住惊雷,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远处的滕王宫,富丽堂皇,差九龙殿哪里去?
“我不知道你们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来对我兄弟,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的勾心斗角,我更没兴趣为了官升一级还是几级就他娘的对别人下黑手。暗杀,弹劾,排挤,放逐,血亲?你们似乎在故意逗我笑。”敖不悔看着滕王宫内一双久经官场沧桑如不死老鬼的眼睛,扯了扯嘴角。
“怕护国王功高震主,无赏可封,意图谋反,是人之常情;将呼延家族拉出来和护国王打擂台做的是没有错;甚至刻意逼迫护国王一脉远离朝堂,情理之中。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下蛊害人。”惊雷马蹄连踏地面,如同巨龙吐息一般的气浪从马蹄处扩散开来,气势骇人。
要称王,没人拦你,要一统,没人反抗,可是你为什么偏要生出害人之心?
枯木花发出了嗡鸣,一波又一波粘稠的黑光如波纹在表面回荡。
“也许你不知道,也许你早就清楚。”一脸的戾气在那些守卫的眼中就是头人形野兽张开了尽是利齿的血盆大口择人而噬。
“他不是你兄弟,他是我兄弟,对兄弟,我下不了杀手!”敖不悔左手握拳砸在心口:“小时候就有一个老头子教给我和兄弟们一个道理,有兄弟,就不怕背后有人杀你;有兄弟,就不怕你孤立无援时一个人赴死;有兄弟,才有情有义有战场风月,你不懂,所以你根本不配有手足!你有和别人同生共死的时候吗?你有看着异姓袍泽为你挡刀死去时的撕心裂肺吗?你有心吗?滕崟,你不是个东西!”
滕浩面无表情的跪在门前,没有阻拦敖不悔,也没有义愤填膺,平静的像是一截腐朽的枯木,年迈的老狗。
“让他们进来。”古井无波,平静的高傲,让人心寒。
滕浩挤出了一个笑容,对敖不悔挥了挥手示意他冷静。
“哼!”枯木花暴射而出,十多丈距离之外的王殿上正中的那颗鎏金龙头上。
蛛网状的裂痕蔓延,密密麻麻,遍布大殿之上。
杀气纵横,征天大戟策马前行,丝丝缕缕的气息肆意蔓延,将滕王宫那高大的宫墙腐蚀斑斑驳驳,像经历了千百年风霜雪雨的老旧宫闱。
“大胆!”走入滕王宫,护城河畔的呼延螭吻面色微变,他的外号是呼延狼,也叫鹿鸣狗,是现如今王朝军方最炽手可热的新星,虽然说他不比滕浩更强,但是胜在一个听话,对敌人残虐如狼,对王朝忠诚为狗,三个四品武侯都对他坏了爱才的心思,想要把他拉进自家的军队中,但是继承了呼延家狡猾传统的呼延螭吻在这一方面从来不过分表明自己的心思,不放长线,也有大鱼趋之若鹜。
大胆?你咬我鸟?
一把压下了双目喷吐怒火的滕浩,敖不悔抽出了长安。
这是他第二次为胖子出手,用的是长安。
无悲无喜的表情,红白相间的长发,压抑到快无法压抑的杀气。
“我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见多了你争我夺你死我活,我见多了兄弟残杀兔死狗烹。所以我恨这世道,我恨不得我见过所有的不平事都被我毁灭,我恨不得所有不讲道义的人都被我亲手折磨致死。”
“这就是我杀人的初衷和理由,就是不需要理由,我不爽。”
他弓身,抽刀,面前那全身披挂骑马的呼延狼提起剑,催动战马:“把这群家伙给我缴械,收押监牢听候发落!”
“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因为一个小小的官衔留在太皇黄曾天,然后你也不知道,我能打碎铎林王朝,也能捏碎你鹿鸣王朝,举霞境组成的军队,真的杀到手软。”敖不悔似笑非笑,抬起长安挡下呼延螭吻凌厉的攻势,反手一刀划过呼延螭吻的胸甲,火花四溅。
他需要的是一个风头足够大,足够到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压过“御天龙界余孽皇子敖不悔”的身份,一个名不见经传却如黑马凌空出世的草莽燕天南。
所以做事情,越让人感到震惊越好,名气越大越好,他并不认为幽冥雪会在自己没有玩够之前就把他的音容交给他的父亲。
陪幽冥雪玩儿,玩儿到等幽冥戾惊觉事情不对时却为时已晚的那一天。
这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事情。
呼延螭吻大吼一声,无数精兵强将冲出,将敖不悔一行人团团围住。
“汜水关游骑仙将滕浩、汜水校尉燕天南意图谋反,给我拿下!”苍老的声音从大殿内传出,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那积年的老鬼,看来应该是呼延家的老祖宗。
“看看,自始至终,没有表露出一点对你愧疚的鹿鸣皇帝,你说的,除了女人什么都能和你分享的大哥。”敖不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给了滕浩一个巴掌:“死胖子,生在帝王家,做你这种白痴,真的是辛苦吧?”
箭雨遮天,刀戟如林,一时间落日城中处处杀气,步步杀机。
滕王滕崟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走出了金銮殿,高高在上冰冷无情的目光让人心寒,让人绝望。
“护国王都去了国境之南镇压流民,你还不束手就擒,真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呼延歾就偏偏在这个时候讥讽出声。
胖子。
敖不悔回过头轻轻唤了一声。
如果我真有十万人,你敢不敢把人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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