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那个天,不过湛蓝的天幕没有一丝杂色;海,还是那海,时不时有鱼类跃出海面呼吸新鲜空气,生灵漫山遍野,大部分都做着自己命定的习惯的日常,时不时抬头敬畏的向天一拜,似乎在感激上天赐予的一切。不悔知道,它们拜的不是天,而是生养它们的自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不悔的直觉告诉他是这样的。天道,可不敬;但是自然,不敬便是罪。有所明悟,不悔清亮的双眼中透出一抹纯净,跟随着他能看到的所有活物,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跪倒在地深深一拜!
“你看到了什么啊。”喃喃自语道,云倾尘卷了卷袖子,看着那双目有些呆滞但是精光内敛的眸子,迈出了自己的步子,随着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徒弟,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山下走去。
……
……
不知过了多久,不悔深吸一口气,从幻境中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自己周围,除了师尊,还是师尊,还有那一条寻常的山间小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和朝向,他觉得背后的青石小道应该就是九清天元宫天阶的入口处。
“好家伙,不愧是我的徒弟,一路做梦梦到下山,不错不错。”云倾尘眉毛一挑,看着自己身边的不悔,风轻云淡的说道。
“弟子不知,这天阶有何用。”
“我也不知道。”
“弟子不知,这天阶中每一个人看到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相同的吗?”
“我也不知道。”
“弟子不知,师尊是否看得到弟子看到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
师徒二人颇为默契的一问一答,罕见的没有呛声互讽,似乎是因为这天阶是很有格调身价的东西,如果不在它面前严肃,可能永远也弄不明白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也得不到那石阶中的秘密。
沉默的向前走,不悔觉得那天阶似乎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识,就像是一个活人。
嗡。
一声空灵的波动声传入两人耳朵,不悔一愣,而云倾尘则是怒吼连连,徒弟不知道但是他云倾尘纵横九州数百年,又怎能不清楚这声嗡鸣是什么意思。
“放逐轮转之阵,该死的,你们魔宗又想干什么!”云倾尘收起了懒散还有自己的酒壶,剑眉禁咒,一声剑鸣,不知从何处冲出一把雪白的飞剑环绕云倾尘飞舞,大片云雾从剑身和云倾尘的背后升腾而起,云倾尘一抬手,飞剑分化为上百剑影,向自己周围的空气旋转绞杀而去。
“云长老,我们主上没有任何恶意,就是想请你还有其他宗门的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一起商讨重大的事宜,还请你不要反抗,不然这放逐轮转之阵可不知道会将你送到哪一片绝地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二人面前响起,黑色的魔光弹开了两道剑影,数十个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出现在平地上,不悔瞪大了双眼,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事实上他也只能做这件事,因为他的身体失去了行动力,被禁锢在原地。
“若我不愿意去呢?”云倾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眯起了双眼。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人胆敢如此威胁自己,那些有胆子做的不是被云倾尘提起血淋淋的头颅昭告天下,就是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逃离荼罗州,逃离九清天元宫或者说是云倾尘的掌控范围。洗干净了自己手上的鲜血,云倾尘沉心敛神修身养性,做一个逍遥世外的九州第二大宗门的大长老,终日修炼打坐,他不曾想到,曾经一度被混元门和九清天元宫联手压制的在九州上抬不起头的魔宗,居然有胆子敢来九清天元宫的山下布下放逐轮转之阵来威胁自己。
放逐轮转阵的唯一用途就是传送,将指定的目标送入指定的地点,往往用于宗门惩罚弃徒或是罪人,将不愿接受惩罚的人强行送入监牢,此法被魔道所得,加以改造变作了最可怕最邪恶的放逐轮转阵,所有被大阵困住的人将会被送进魔道设定的绝地,也就是说大阵启动,被困住的人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同样这个阵法有致命的缺陷,如果不是被选定的人触发了大阵,那将会出现阵法反噬,同时触发阵法者将会被送到其他,脱离了原定计划的地方。
“你们,很想死吗?”云倾尘的眼中一片冰寒,剑影回归,那把纯白的飞剑被握在他的手上,剑气激荡,将地面和山石切割出上千道长短不一的深深剑痕。
看着自己脚边的剑痕,为首的黑袍人看也不看自己被剑气割下的一块衣袍,抬起头露出苍白削瘦的脸颊,一双细长的眼睛中带着古怪的笑意:“云长老,你想试试这专门为你准备的放逐轮转吗?”
云倾城不屑的轻哼一声,上前挡在了风不悔的身前,一道恢弘的剑光横扫,横斩魔徒。
黑影一挥手,身后七个随从沉默的冲上前去,手中散出漆黑的魔光联手阻挡那一道剑光。
“看来云长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张苍白的脸依旧在笑,但是笑容下却是刺骨的冰冷。
“敬酒罚酒,想让我吃酒,你也配,你算个什么东西。”云倾尘讥讽的笑着,一剑斩下面前黑袍人的头颅:“看来狂卷云顶天、血雨云倾尘的名号不够响亮啊,当年我们一道崛起,不,从古至今崛起的修士靠什么震慑四方?不是道德、不是威望,是血流成河的大地,是鲜血淋淋的双手,是十方无敌的凶名!”狂卷云、血雨云,年轻气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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