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片漆黑,连那洞口的微光都瞧不见了,只能看见不远处一双幽碧的眸子掩在黑暗中,仿佛两盏漂浮的绿色灯盏,正冷冷地闪着光---我知道那是九尾在跟着我。倒是雨霖婞我却瞧她不见,不知道她此时落后我多少,亦或者是,她已经走到我前面去了?
“妖女,你在哪里?”
我压着嗓子喊了几声,并没有人回答我,前面却隐隐约约现出一点淡淡的火光来。雨霖婞身上没有照明的物事,应该不可能是她,我以为是花惜颜在前面,可是那火光闪了闪,突然又消失了。
我不知道是火光被那人灭了,还是那人已经脱离了我的视线,心中焦急,脚步一下子加快了。走得几步,谁知道突然脚下一顿,竟然没有预想中下一层阶梯的存在。原本我一直保持着下台阶的步调,这会子台阶陡然终止,我一下子狠狠地踏在了地上,那股反弹的力道惹得我差点跌了一跤,我赶忙稳住身形才算幸免。
抱洛神抱了太久,纵然她体重颇轻盈,那种长时间的压迫还是令我的手臂又酸又麻,而方才这一晃,我的手彻底变得酸软无力起来,只得暂时将她放下,靠在我怀里,自己也坐下来搓揉手臂缓和劲道。
我不知道洛神何时能醒过来,探手摸了摸她的身子,并没有先前那么冷,好似在恢复中,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眼下的问题是,原本随我在一起的雨霖婞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四周一片黑暗,我不能保证这种阶梯是笔直一路通到底的,也许有分支岔路,也许有各种拐弯,这些都是我所不知道的,雨霖婞所走的道路和我偏离了也说不定。这种情况我以前在墓里遇到过几次,我擦擦冷汗,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慌乱,要是我这会子乱了阵脚,昏迷的洛神又该由谁来照顾?
忖到这,我不敢在这里多待,休息了一会,抱起洛神接着摸索着往里走。
脚下的地面变得有些倾斜起来,我感到我正在下一个弧度很缓的坡,紧接着,脚下突然绕过一抹冰凉,竟然是踩在了水里。
所幸这水不深,刚到脚踝,淌过了水,我再次踏上了干燥的地面,
越往里,一种腐旧的气息便带着潮湿迎面而来,我觉得我正在陷入一个带给我无限压迫的环境中,这种压力随着我不断地深入而越发明显。虽然我有夜视眼,但是只能依稀辨出事物的轮廓,四周依旧是一片混沌,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体型巨大,边沿有突出,从其摸样轮廓来看好像是一个大鼎。
我看那东西轮廓有点狰狞,一时不敢看它。如果那真的是个鼎的话,这附近或许是个颇为重要的地方了,因为鼎一直是作为一种祭祀的礼器出现的,对贵族来说是庄严肃穆的象征,不会随随便便安放在某个无谓的角落里。
及至现在,我才发觉这个所谓的陵墓修建得毫无章法可循,它就像是一个性格张狂,却又不失细腻的人的手笔。这样一个人,他不会按照常理来修建陵墓,你走到这里,猜不到下一步会是怎样的光景,一般普通的陵墓套路,莫过于通道,耳室,主殿,后殿,冥宫等,根据当地风水龙气走向而定,虽是千变万化,但是仍旧不会跳出那个风水大框架。
而这个地方呢?这里的各种布局走向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甚至觉得,这座陵墓根本就不是某位身份尊崇之人的安眠场所,而不过是一个迷宫罢了。
这个迷宫里,不知道埋着怎样的秘密,而你一旦走进来,或许就会困死在里头。
我很久没有进食,十分饥饿,身体亦是疲惫不堪,走几步就像踩在棉花上,当下不得不停下来,摸索到一旁墙壁处坐下。洛神身体依旧是冰凉的,我抱了她那么久,自己也是冻得快缩成一团,黑暗中,我摸了摸她的脸,她的呼吸趋向平缓,好似没有多少苦楚,这才安心下来,将下巴埋在了她颈窝处。
她就在这里,在我怀里,即使四周一片黑暗,我还是觉得心底涌出些许暖意来,不由得将她揉紧了一些。
突然,哗啦哗啦,我好像听到了一阵划水的声音。
我立刻警惕了起来,听那声音好像是有甚么人走过来了。
“妖女......是你么?”我不敢动,低低出声道:“还是花惜颜?”
依旧没有人回答我。
我望向我来时的路,那里本该有个积水地,现在那里混沌一片,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如果那里有个人的话,我这双眼还是能勉强看到其轮廓的。
莫非是我幻听了么?
而就在这时,我鼻息间突然闻到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像麝香,我心里抖了抖,站起身来,一旁的九尾刷地一下也弹了起来,一下子跃到了墙壁上,低低地嘶吼着。
那股麝香的味道越来越浓,紧接着我肩膀上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整个肩膀像是被利齿给咬穿了,一种莫大的贯穿痛楚席卷而来。
我闷哼了一声,身体摇晃着,几乎直直地摔下去下去,慌乱中转过身,身后却又甚么也没有。
我摸了摸我的肩膀,上面的衣料破了,用手一碰,可以明显地摸到上面被咬的洞,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些锁链上蹲着的黑影来。四下看了看,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扭打的声音,好像是九尾已经从墙上跳下来,和一个黑影缠斗起来。
那个黑影站立起来的时候,轮廓很像个人,但是体型很小,所以看起来又很像猴子,而且它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可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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