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薄衫衣襟,微微一笑:“我今夜要捉贼去,你也要去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
☆、祭墓(下)
我立时便清醒了:“捉……贼?”
她笑得讳莫如深,我急忙将被角一掀,坐在床沿,开始往脚上套鹿皮短靴,一边不满道:“是说先前祠堂那事么?我自是要去的,下午那事极是蹊跷,可将我憋死了,早想着寻个时间再去瞧瞧,谁知道你竟要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并不打算叫我。”
“你不是醉了么,我也不好叫醒你。”
“谁说我醉了,就喝了两盏梨花酿罢了,我可没醉。”我穿好短靴,在地上蹬了蹬,跟着径自去衣架上取了中衣下来穿,她随着过来,将御寒的毛袍子披在了我身上。
我身上一暖,她便将我扳过身去,低头帮我整着衣领,之后轻飘飘地斜瞥我一眼,这才压低声音道:“还说没醉,一沾枕头便睡了,我亲你都没反应。”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抬起眸,却又有些不敢瞧她,低声道:“我……你亲我了么?”
“可不是,亲了你,你却睡得沉。”
我暗忖估计是我睡得早了,将她一人晾在一旁,心中不由得涌起几分歉疚,声音亦是渐渐低了下去:“其实你……你可以叫醒我的,你叫醒我,我便不再睡了。”
她纤眉略略挑起,勾出半分惊讶神色:“咦,叫醒你做什么,还是……你想做些什么?”
我先是一怔,转而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味,脸上蓦地卷起热浪,当真恍若酒醉一般,且醉得有些厉害,最终只得低低咕哝一句:“没个正经!”
她嘴角勾着温润的一抹淡笑,故作无辜地摇摇头:“我还不正经?我就只亲了你三下,我要是不正经,就该亲你三百下才是。”
说完不等我接口,也去一旁取了银白狐裘披上。我站在她身后,脸涨得通红,根本就没法反驳她,她却淡然地将巨阙提在左手上,走到门口,这才回头笑道:“还不走,这般拖延,贼他可要跑了。”
我心里哀叹三声,走过去,敛起脸容,当下换了个话题问她,免得她再寻我开心,说道:“你怎么知道那破坏祠堂的贼人现在便在呢,现在夜已深了,若是此去扑了空,那岂不是很亏,可惜了我的大好良宵。”
“你哪里来的大好良宵?”她瞥我一眼,转而换上平静神色,又道:“我也没有把握,碰个运气罢了。如今祠堂那边严加防守,等到子时一过,守祠的那些弟子方才退去。明日便是祭墓之日,祠堂诸事也重新准备妥帖,如果那人一心想要再次从中破坏,便只能趁着现下子时以及之后的这一段无人把守的时间,方能有所行动,不然便再也没有机会。”
我恍然点点头,随她出得门去,便见外头天空黑得和泼了墨汁一般,这种黑色格外纯净,仿佛墨玉一般,竟连一丝压抑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有些疏朗清爽的意味。因着先前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地上积了很厚的一层雪,将白日里人们活动的痕迹都遮掩得一干二净。
墨银谷远近各大院落的门廊前,稀稀疏疏地悬了几盏灯笼,地上白雪反衬着淡而柔和的微光,手上不用提灯也能将附近景致瞧个囫囵大概。如此,天黑地白,格外分明,加上雪山上万籁俱寂,倒衬得这夜里的雪景格外安宁祥和起来。
唔,如此美景好夜,似乎不像是个捉贼的晚上,倒有点像是……
我偏头看着神色平静的洛神,不知怎的,脸莫名其妙地就烫了,估计是红了。所幸这周遭光线不太强,洛神她也瞧不出我脸红来。
我急忙深深地吸了一口冷而洁净的空气,以示清醒,寒气顿时卷入肺部,重重呛了我一口,虽然难受,人却的确是清醒了许多。
只是还没走得几步,我的脚就陷在了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格外不自在。避雪靴有些重,我本就不大爱穿,是以我今夜便没有穿避雪长靴,反而穿了鹿皮短靴。这短靴虽然轻便,但是靴子的靴沿太低,在深而松软的积雪里走起路来,反而极为费事。
我叹口气,勉力地将短靴从积雪里拔出来,只是一抬脚,几块细碎的雪块便掉进了我靴子里,冰冷刺骨,冻得我几乎跳起来,洛神并不知道我的遭遇,从旁一把揽住我,问道:“怎么了?”
我尴尬地对她道:“失算了,这夜里雪怎么这般厚,我不好走路,雪进靴子里了,怪冷得慌。”
她低下头,瞧了瞧我的靴子半晌,忽地凑近我,说道:“我来背你走。”
“什……什么?!”我料不到她这么说,低低惊叫了一声,她笑了笑,走到我面前,微微躬□,将我身子一带,便将我稳稳地背在了她背上。
“可别乱动。”她揽紧了我,轻声道:“掉下去可不管。”
我脸涨得通红,任由她背着我朝前走,也不再挣扎,乖觉道:“好。”顿了半晌,又不好意思地问道:“我是不是太重了?”
“嗯,重死了,跟座山似的。”她道。
“我就问问,你也不知道哄哄我,说轻些么。”
雪山夜里温度极低,她身上穿着的银狐裘柔软中带着丝丝凉意,我将她狐裘毛领子拨开,脸贴上了她细腻的后颈,不想她几缕发丝总是触到我的鼻尖,我觉得有些痒,身子忍不住动了动,并将头稍微偏了偏。
“又在动什么?”她在前面低低道了一句,好像是在笑,声音极轻,恍若夜里一阵柔风。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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