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卧室门前,说:“你是不是给她回电话了?”
小白转过头看着安子琪,双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你还是给她回了电话……”安子琪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你真的相信这是最后的一年等待吗?”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年了,也许是真的呢!”小白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可是……”安子琪欲言又止。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放不下她。”小白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放心吧!我没事的,这几年我不是也过得很好嘛!”
“这也算好?!”安子琪瞥了一眼小白,眼神中带着怜惜。
“这还不算好?想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分手就分手。如此自由,可不是那么不容易做得到的。”小白的面上快速地浮出了笑容,“再说了你不是答应过尤梦照顾我了嘛!我还怕什么?”小白说完顺手将胳膊搭在了小安肩上。
小安轻轻地闪了一下身子,小白的胳膊就这样落空了。随即,小安撇了撇嘴,转身走回了自己卧室。
“喂!你和那孩子怎么了?”片刻,小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安子琪的卧室内问道。
“没事!”房间里传出了一句淡淡地回答。
小白撇了撇嘴,笑容消失在了她的唇角。
压抑的气氛、满目的素装,一声声哽咽的哭泣声……萧冉跟随着父母回到了乡下外婆的家中,刚踏进堂屋,就被一位同村的中年男子带到了灵前。礼毕抬起头,正中的黑色相框里装着外婆的照片。萧冉还记得这个笑容,这是她大一那年正月初二那天,她给外婆拍的,那时她刚刚买了相机,欣喜若狂地带着心爱的相机来给外婆拜年,一路上都笑不拢嘴,一直嚷嚷着要给亲戚们每人拍一张照片,可是就在下车时,萧冉兴奋的神情全部收敛了起来,怯生生的跟在母亲身后,在见到外婆时,母亲笑着说:“你不是说要用新相机给外婆拍照吗?”外婆看着孙女。萧冉紧紧地抱着装相机的包包,点点头。
那是萧冉见到过外婆为数不多的笑容里,最开心的一次。外婆指定要在屋前的院子里拍,父亲搬了把椅子放在房前,外婆端正的坐在那里,她努力地挺直腰杆,紧张、严肃的表情让萧冉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快门,还好有旁边的小表弟蹲在萧冉身前,双手托着头,冲着外婆奶声奶气地说:“茄子……茄子……奶奶……茄子。”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萧冉也将外婆美丽、自然的笑容定格在了那一刻。
几张照片拍下来,气氛高涨,外婆摆着手叫大家一起来照相,冉父提议说拍张全家福,姨母还在一旁说以后可以每年拍一张。外婆一手抱着小表弟,一手揽着表妹,冉母让萧冉站在外婆的旁边,萧冉却借词说要定时拍照,站在边上比较方便,就这样母亲挨着外婆,萧冉则站在了母亲旁边。3——2——1“拍”的一声快门音后,所有的人都跑过来看相机里的预览图。那是萧冉家第一次拍全家福,没想到却是最后的一张。
冉母把萧冉叫到了里屋,还未认清所有的亲戚,就给萧冉套上了白色的粗布孝衣。父亲、母亲、舅舅、舅母、姨丈、姨母还有萧冉,一排人跪在了外婆灵前,凡有人来行礼,她们必一一磕头回礼,一天下来双膝疼痛,几乎无法站立。
守夜时,大家轮班制,冉父叫了几次冉母让其休息,冉母就是不肯,说是要陪外婆走完这最后的一程。是啊!冉母陪着外婆走过了她人生的最后一程,外婆是幸福的,她走得安详,一路走来,冉母一直都在,无论贫困疾苦,无论咒骂打闹,一直都有这样一个继女陪伴着、照顾着,甚至比她的亲生儿女还要好。
在萧冉望着母亲一夜间变得沧桑了数年的面孔时,想起了外婆那一次满含热泪地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冉冉,你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你妈妈,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儿、最好的母亲。这一辈子她都是在照顾别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好好的关照过她,可是她却一直陪着我,一直都在我需要的时候来到我身边。外婆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了,以后你要替外婆好好的照顾你妈妈,好吗?”
那一晚的对话在萧冉的脑海里辗转反侧,那时的她怎样都想不到,那会是她和外婆的最后一次对话。就在此时,她对外婆曾经的所有不满都已烟消云散,留在心里的只有惋惜,和那张苍老而又饱含歉意的脸。
火化的那天,萧冉和父亲挎着几乎不能正常行走的母亲来到遗体前,告别的那一刹那,犹如火山爆发一般,所有人都放开了最后的一层压抑情绪,嚎啕大哭起来,就连刚满三岁的小表弟也不知来由的跟着一起哭起来。随着遗体缓缓地推进去,冉母也哭得摊在了冉父的怀里。
阴郁的天空、低旋的哀乐,步履蹒跚的人群,缓缓地走在山坡的土路上。走在最前面的舅舅,怀抱着小小的木匣子,里面装着那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萧冉永远也听不到她的呵斥声了,永远也抚摸不到那双苍老瘦弱的手了,永远也看不到那一直盯着她笑的双眸了……就这么一刹那的徘徊,让她与外婆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她们永世相隔,纵然冉母几日以泪洗面,也换不回外婆的面容与身影。
临下葬时,众人整齐排开,目送行礼,小木匣子被缓缓地安放在了外公的旁边。封土时,冉母突然说,“快去把你外婆的辫子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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