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她几乎接近喃喃自语。
“担心?谁担心我了?”玉觞噙着浅笑,坏坏地看着她。
“讨厌拉,谁要担心你了。”凌欣云红着脸,握起粉拳,轻轻地落在玉觞肩上。这时,她发现,披上雪绒披风,玉觞显得更加秀雅清丽,梦幻出尘。简直,简直不像凡人了。
“哦?是吗?”
“玉觞是个讨厌鬼。”说着,凌欣云钻进玉觞怀中,将发烫的脸颊埋在她颈窝里。
玉觞微笑地将她拥紧。
“夜深了,歇息吧。”不一会儿,怀里的凌欣云轻声说道。
“恩。”玉觞点了点头,将手松开。随着凌欣云走到床边,伸出一只手,将肩上的雪绒披风取了下来,挂在床侧的屏风上。
此时,凌欣云已坐在了床上,看着玉觞。
玉觞像往常一样,从容地走到床边,探过身子,取过自己的枕被,正想起身回到自己睡觉的长椅上,却听到低低的一声叫唤,“玉觞```”
这受伤的声音触动了玉觞的心。
“怎么了?”玉觞回过身问道。凌欣云却抓着自己的被褥不说话,一双水汪汪的丽眼盯着玉觞手中的枕被。
“我```我一个人```怕冷。”许久,凌欣云才微红了脸,缓缓地说道。
凌欣云如此孩子气的回答,让玉觞扯起了苦涩的笑,她明白,欣云没有很突兀地将疑问摆出来,没有将“既是夫妻,又是心意已明,为什么不肯同床而眠”的疑问直接问出来。
她明白,一向矜持稳重的凌欣云,会如此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顾全着玉觞的缘故。
此时此刻,玉觞心疼的眼神已经表明了,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后果的决定!
她放下枕被,凝视着凌欣云,仿佛在窃取最后一丝幸福。
“欣云。”玉觞轻轻地唤着她,眼底里尽是哀伤。
“欣云,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和你说了。”耳边传来玉觞幽幽的声音,凌欣云瞬时感到心神慌乱。
“玉觞,你这是怎么了?”凌欣云抓着她的手问道。
“欣云,原谅我,好吗?”玉觞的眼里竟然带着一丝丝的哀求。
“玉觞,我原谅你就是,你别吓我。”凌欣云抓着她消瘦的手掌,不知所措。
“我一直都在瞒着你,瞒着你,我的真实身份。”
“现在,我决定不再瞒你。其实,我和你一样``”玉觞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声音颤抖:“同——为——女——子。”
凌欣云抓着她的双手松了开来,滑落在身侧,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沉默地摇了摇头,“不,你骗我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对不起。”玉觞神色黯淡,清泪无声地滑过脸颊。
“你不是玉觞?”
“我是玉觞,玉扬之女。”接着,玉觞将所有事情,叙说出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凌欣云麻木地摇着头,哽咽地问道。“为什么欺骗我的感情!”
“我没有!”玉觞激动地说,“我没有欺骗过你的感情!就算我是女子,可是我对你的感情决对是真的!我是喜欢你的!”
“我不想听!”凌欣云蒙住自己的双耳,哭道,“我不想听!”
“欣云```”见到凌欣云痛哭落泪,玉觞心如刀搅,双手未碰及她,就见她退到床角,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
这一敏感的举动刺痛了玉觞的心,慢慢收回发抖着的手,脸色苍白。
“欣云,如今,我已向你表明了所有,你,还爱我吗?”玉觞握紧了拳头,手指泛白,指甲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皮肉。嘴角颤抖地挤出一弯凄怆的弧度,期盼地问。
凌欣云蒙着双耳,哀求道,“求你,别说了,我想静一静。”摇晃间,手指不经意拨弄到头上的玉制发簪,掉下床,传来一阵清脆的破碎之声。
玉觞面无血色,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发簪,缓缓地蹲下身子,压抑着颤抖的双手,将它们一一拣了起来,她还记得,这发簪,是她送给凌欣云的第一件东西,那天,她亲手为欣云戴上。
她还记得,那一次,她看到许多比这更好看精致的发簪,可凌欣云却没瞧上一眼,只因为,欣云只要她送的。
如今,发簪已断。是否,缘分已尽?
玉觞将两截发簪握在手心,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冰凉的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小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踩着屋脊的瓦片,声音轻到几乎察觉不出。随后,又有另一道极小的声响,紧随其后。
杀气!
玉觞抬起头,脸上还留着清晰的泪痕。迅速起身,拔出挂在墙壁上的剑,警惕地护在床边。
“庄主!有刺客!”房外响起墨迟的声音。
玉觞打开房门,
“庄主,蓝珂已经追过去了!”墨迟手里持剑,护着似乎被刺客惊吓到的钰儿。
“钰儿没事吧?”
“没事,我从厨房回房间的路上,见到一个黑衣的蒙面人,还好墨大哥及时赶到。”钰儿语气还夹杂着一丝惊慌。
“钰儿,进房去照顾小姐!”玉觞让钰儿进了房后,自己走了出去,关上门。
“墨迟,你在这保护欣云!”
“庄主!我陪您一起去,这次来人不简单,我怕有危险!”墨迟说着,跟住她。
“不!你留下,保护欣云!”无法抗拒的语气。
“是!”
(十八)
玉觞说服自己暂时放下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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