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她背对着我,面朝着床的里面。我很想看看她的正脸,但她迟迟没有翻身。应是睡熟了吧。我不敢碰她,一是怕她醒,二是觉得自己脏。
即使我的身子在那一晚已经被夺去了,但那一刻我觉得只要没有天明,我还是清白的,我还是属于她的。只因她不知道,我永远都不想让她知道。
我坐在她的床边,又站起了,俯视的看着她,我最爱的女人。从我抚摸过的头发,亲吻过的额头,带一些英气却仍旧不失女子细腻的眉毛,还有那动人的只容得下我的眼睛……我一路往下看,不肯错失任何的细节,即使在这黑暗中,显得那么徒劳,徒劳,都是徒劳。
我看到了她的腿,即使被子盖住了一般,我仍能想象出完整的样子,我突然感觉到难过和羞耻,我倏地转过身去。却听见她喊:“宁浅。”我知道她未醒,她醒时叫我的名字总像撒娇,应是梦的呢喃。想到可能再也听不到她喊我的名字,我红了眼睛,却忍了回去,那是娘亲死后,我第一次险些掉下泪来。
但没有,眼泪没有用,都是徒劳。
我不敢再看她,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拿,我慌乱的写了一张纸,想要给芷文,却不知道写什么,才能让她觉得宁浅还是美好的。不可能了,我若逃了,一个负心人,只会是破碎的。
但我还是逃了。拿着自己所有的积蓄,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她一定会恨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长了,还有下~
☆、回忆(下)
我很慌乱,租了马,只想离师门越远越好。我找了个山野之地,我不知道师门会不会视我为叛徒,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找到我,我不知道华起恩会不会记得他做过的这等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也不知道芷文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那一个月,我没有来月事。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次月上旬开始,我开始感到头晕和乏力,我以为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去找了大夫。他告诉我,我有喜了。
他说:“恭喜夫人。”
我犯了恶心。
我一直狠不下心来把肚子里的生命给杀掉。那一刻我知道我不是果断的人。该狠的时候不狠,不该狠的时候却又狠了,我就是这样毁掉了我的一生。
两个月的时候,他们找到了我。那时候肚子一点都不明显。
我并不知道这两个月以来师门内发生了什么,对于我擅自离开师门的行为又有何判定。芷文来了,我不敢看她,只能狠狠的刮着华起恩。不知道华起恩对她说了什么。她出去了,只剩下我和华起恩两个人。
他跪下了。求我嫁给他。原来他记得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我问他,他刚才和芷文说了什么。
他说:“我说我们相爱已久,是我惹你生气了,你才离开师门,我打算娶你。”
她竟然信了。她竟然信了?!所以我现在在她的心里,是脚踏两条船的人吗?呵呵,我看着华起恩的嘴脸,渐渐地,觉得他和华仁进的脸竟能重合起来,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呢。我脑海里又浮现芷文的脸,却无法把她和华仁进联系起来。
我不记得我和华起恩说什么了,那不重要。只是后来出门的时候,芷文再也没看我一眼,几天之后,她走了。承年说要去找她。
我以为我已经被她遗弃了。如同我曾经设想的一般。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觉得所有人都会遗弃我,我所爱的人都会离开我。我想起母亲的死状,我开始做噩梦,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回到那一天,电闪雷鸣,母亲挂在绳子上,张开嘴,吐出舌头。让人觉得有苦说不出。
脚下的凳子被踢翻了,绝了自己的后路,那凳子倒下的姿势,让我觉得它的内在都被腐蚀了,只有最后决绝的姿态。再也没有人把它扶起。于是它便在一场大火中结束了它的宿命。
我觉得我的宿命也是毁灭。
我看着华起恩的背影,心中有个残忍的念头。我不想那么快杀了他,我想让他生不如死。我对他说,我可以和他在一起,但我不要婚礼,我告诉他我怀孕了。
或许是后来噩梦的残念越积越多,我终日活在破灭的恶之花的控制之下,我开始觉得,华起恩必定是继承了华仁进的血,所以才会干出这种qín_shòu之事,华芷文也是有他的血的,在往后的日子,她一定会忘了我,爱上别人,然后对别人说:“宁浅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存在。”
后来我怀孕已经半年了,不久前承年来信说找到了芷文。他在照顾她。我每天都在想她,即使心中的恶控制不住的时候,也会设想一些不好的东西。但这些设想我自己都不信,我时常想起那半年的时光,反反复复也不厌倦,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忘记我曾经也有过的美好,从而成为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我很少与华起恩讲话,他亦以为怀孕的女人有些神经质是正常的。他开始组织义军,开始准备起义,即使我多么恨他,也不得不说,他是个天生的领袖。
越到后来我越不忍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盼望它是一个女孩,盼望她长得像芷文一样好看,如果是个男孩,我或许会杀了他。我承认我的想法很疯狂。
十月怀胎,他呱呱坠地。
我很失望,是个男的。
我看到华起恩的狂喜,像上天在嘲笑我,想和命运作对。
华起恩在组建义军,已经初步成了规模,他不常回来,但每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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