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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梅抬手轻轻止住孟梁,打开食盒,摆出几道糕点,道:“这是王后特命奴婢给殿下送的糕点,都是殿下以前最爱吃的。”
九辰道:“子沂谢母后恩典,请姑姑代子沂向母后问安。子沂不孝,擅自离家五载,断绝音信,不侍双亲,过几日,一定亲去章台宫向母后请罪。”
隐梅点头应下,打开食盒底层,取出两包药草,递给孟梁,道:“这是退烧化炎的草药,你按时煎了,给世子服下。”
“这――”孟梁异常为难的看着那两包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道:“老奴尚未请示过王上旨意,老奴担心,万一王上――”
他话未说完,隐梅便冷冷打断,道:“违逆王命,最多一死,可若是世子殿下出了事,你十条命都赔不起!亏你还是宫中老人,孰轻孰重,竟一点见识都没有!我且问你,世子病成这样,你为何不进宫请旨?”
孟梁本就理亏,被她咄咄逼人的语气说得老脸臊红,垂首不敢言语。
九辰见状,道:“隐梅姑姑不要责怪梁伯,此事,是子沂的主意。”
隐梅闻言,指着孟梁鼻子斥道:“如此,更是糊涂!世子年纪小不懂事,又兼病得糊涂,任性的话说了也就罢了。你倒好,一大把年纪的人,历经风波,竟被他一个孩子牵着鼻子走,连个正一点的主意也拿不定,说出去,我都替你羞耻!”
她短短几句话,将这一老一少都骂得不成气候,字字带刺,针针见血,却犹不解气。
九辰冲孟梁使了个眼色,孟梁慌忙倒了杯茶,捧到隐梅面前,嘿嘿笑道:“阿梅,都是我的错,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快喝杯茶,消消气。”
隐梅冷冷瞧他一眼,不作理会。
九辰接过那盏茶,亲自递与隐梅,道:“隐梅姑姑,都是子沂任性糊涂,您别生气了。”
隐梅起身,恭恭敬敬接过茶,道:“奴婢怎敢与殿下置气。奴婢只是希望,日后殿下行事,定要三思而后行,断不可意气用事。”
九辰一笑,道:“隐梅姑姑放心,这些道理,子沂都明白。”
隐梅系好披风,替九辰盖好被子,又将药的煎煮方法与孟梁细细嘱咐一番,才告辞离去。
孟梁见九辰只是盯着那些糕点,并不动口,便道:“老奴去膳房熬些粥,弄两个清淡小菜,殿下先吃块糕点充充饥。”
九辰却移开目光,淡淡道:“都拿出去罢,你若想吃便吃,不想吃便扔了。”
孟梁皱眉,道:“这些全是王后的一片心意,殿下怎么说扔就扔?”
九辰翻身朝窗躺下,并不说话。
孟梁无奈摇头叹息,收拾好食盒,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才听身后的少年轻如自语道:“隐梅姑姑说谎的时候,总喜欢盯着她手上的碧玉扳指。”
孟梁脚步一僵,再难开口,九辰已然道:“昨日的《列侠传》我都看完了,你再帮我多搬些新的过来。”
孟梁应下,知道此刻自己也不必多说什么,便又去搬了些《列侠传》和《白衣红袖传》给他放到榻边。
九辰随手捡起一本《列侠传》,翻了几页,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时,天色已经黑透,一弯弦月正隐在云层之中,光冷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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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王驾亲临
次日,孟梁醒来时,九辰已经靠在榻上,正反复把弄着那晚带回来的机箭。
孟梁大约明白了那晚朱雀道之事,便道:“殿下可瞧出一些眉目?”
九辰摇头,道:“这弓的材质规格,与现在市面上流行的机箭差别极大,而且它较寻常弓体积小了许多,更轻弹有力,应该不是军中之物。能制造出如此良弓,这群人背后,必有高人。”
孟梁想了想,道:“老奴听说,但凡是有组织的杀手,身上都会带有统一的印记,这弓上面,可有什么特殊标识?”
九辰依旧摇头,道:“我找了很多遍,没有发现一点线索。这弓身之上,唯一特别的地方,便是木中的云纹。只是,这世上可做良弓的树木,何止百千,我没有见过此木,也属正常之事。”
孟梁听他说的在理,一时也再想不出其他良计。
九辰看了看天色,道:“梁伯,你现在出府,去西市上转一圈,听听这两日王都有什么新鲜消息。”说罢,从枕下取出一封信,交于孟梁,道:“回来的时候,你去趟南相府邸,将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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