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夜晚,天高露浓。一弯月牙静静地挂在空中,把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路边的大树都已换下了美丽的外衣,露出了光秃秃的躯干,静静而阴郁地站在那里。土堆旁边的柳树没精打采地垂着枝条,荫罩着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偶然飞过的鸟儿发出的叫声,更增添了夜晚的凄凉,让人不寒而栗……
叶春林躺在地上,不知是寒气袭人还是心里早已冰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马桂兰打来的:“春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在哪里啊?”
“我,我马上就到家啦。”
“吃了吗?”
“啊,我,我吃过了。”
“抓紧回家吧,天这么冷。”
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叶春林的泪水禁不住又流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太对不起她了,有种无颜面对的感觉。
叶春林一连打了几个喷气。他沉重地垂着头,喘着不均匀的粗气,歪歪斜斜地骑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
打开门,马桂兰见叶春林脸色如此的难看,又看看他身上还有泥土和杂草,疑惑的问:“你到那里去了?身上搞这么脏。快脱下来我去洗洗。”
“酒喝多了,路上不小心摔倒的。”垂头丧气的叶春林不敢直视马桂兰,小声地说。
“可你嘴上没有酒味啊?”马桂兰凑到叶的嘴前闻了闻说。
“我是白酒和啤酒掺在一起喝的,尽管少但很容易醉……唉,别问了,我头好痛。”叶春林心虚地搪塞道。
“那你赶快到卫生间洗个热水澡,可能是感冒了。我给你拿感冒药去。”马桂兰虽半信半疑,但看到叶春林那难受的样子就没再问下去。
“唉,以后别为那一包烟,勉强自己参加应酬了,到头来弄坏了身体多不值得。家里换来的洗衣粉够我们用好几个月了。”
“你今晚多放点热水,多泡会。”马给叶送来衣服时说。
叶洗完澡并上床睡去了。
马桂兰将感冒药和白开水送来,叫叶春林赶快喝下去。
叶喝下药后,倒床就睡。
“头发吹干再睡,要不受凉感冒会更严重。这么大了就像个孩子,处处让人操心。”说完马桂兰并去拿电吹风。
马轻柔地在给叶吹头发。又从衣柜里拿来一床被子加盖在叶的身上。
“你晚上肯定没吃什么东西,要不不会这么冷。我给你熬点稀饭去。”
“不,我不饿。”叶头缩在被子里说。
“不吃咋行,酒喝多了,喝点稀饭舒服些。”说完,马到厨房用高压锅熬稀饭。
叶躲在被窝里流眼泪。
不一会,稀饭熬好了。马端来一碗稀饭还有咸菜来到房间。
“春林,快把上衣穿好,坐起来吃点稀饭。”
“我好冷,不想起来。”叶躲在被窝里小声说。
没办法,马将原本蒙在被窝中的叶给拽了出来:“你真矫情,这样吧,我来喂你。”
于是,马将勺子里的稀饭放到嘴边先吹凉,一勺一勺喂给叶吃。
想想蒙在鼓里的马桂兰还无微不至地关心自己,叶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你哭什么?”叶不解地问。
“我,我头好痛。”
“你可能是感冒了。刚才吃了药,现在又吃了稀饭,睡一觉就会好些。”
叶勉强吃了一碗后坚持不吃。
风仍不停地刮着。对面老楼上一些人家的窗户没关牢,一阵呼呼的风声伴着吱吱呀呀的窗户撞击声,此时比伏。好像一个尖细的女高音和着一疯子演奏的打击乐,窗外瘦骨嶙峋的树枝就随着这怪异的音乐疯狂地扭动着。
缩在被窝里的叶春林感觉很冷,不断地颤抖。
尽管马桂兰夜里睡得很迷糊,但她还是时不时地用手心去摸摸叶春林的额头。
当发现他的额头很烫时,她立即起床。拿来酒瓶,到上酒放在叶春林的脊背上反复由上而下地推搓着,直到酒渗到皮肤里,感觉脊背发热为止,用同样的方法在腋窝下也是如此。然后,又用风油精在人中穴、太阳穴、风池穴的地方揉搓。在没有退烧药的情况下,马桂兰就是用这种祖传方法在家帮家人退烧。这不仅省钱也很环保。她的理由很充分:是药都有三分毒。
叶春林趴在床上,拉着马桂兰的手,伤心地哭着……
“你又哭什么?”马桂兰望着叶春林疑惑地说。
“我……我……我头好痛,好难受……”叶春林支支吾吾地说。
“你以前感冒头痛怎么没哭过,现在变矫情了?连孩子都不如。好了,夜里我再给你擦一次,要是明早还不退烧的话就去医院打点滴。以后不要在外面吃了,家里不靠你省那么点,你看你现在的身体和以前大不相同啦,注意点,别再糟蹋自己了,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全家还指望你呢。”
“是啊,我真的连孩子都不如,真的,孩子都不会干出我这样的傻事。多好的妻子,多好的家庭,桂兰,我害了你,更是亲手毁了这个家的宁静和幸福啊!”面对马桂兰的关心,叶春林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和后悔。
马桂兰的这招退烧方法果然有效,早上当叶春林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烧了,只是全身发软四肢无力,于是他向单位请了一天假。
一连几天都没有打听到卢飞扬的准确消息,叶春林准备到姑妈那里问问情况。
见到姑妈说明来意后,姑妈拉着叶春林的手伤心地说:“娘侄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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