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制药的办公楼顶楼走廊,吴劲隆和他的几个兄弟站在落地玻璃前,脸色阴沉地盯着楼下的一切。
可能是吴劲隆才发过火的关系,即便是众人中脾气最火爆的老三,此刻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不少,真让那几个当兵的在我们厂区杀人?”
听到这句话,黑脸上的一双眉头一拧,吴劲隆整个人像是被火星沾到的炸药一样,爆发出一股无形的气浪,即便老三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亦被震得向后一躲。正如童兵猜测的一样,这个姓韩的人不论从个人实力还是背后势力上,都对吴劲隆造成了彻底的压制,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受制于人的挫败感。
但吴劲隆最终还是压住了火气,用自嘲地口气说了句:“不让他杀人,他就杀我们,凭我们手里这些玩具,连跟他同归于尽的资本都没有。”
那老三人虽粗野,却也并非没有眼力的人,之前的话也不过是心中郁堵的唠叨而已。听到吴劲隆的回答,老三恨恨附合道:“吗的,还是得枪多才能横着走,你那几辆防弹车在,说不定能跟这姓韩的拼一拼。”
“不可能的。”小七用眼神往窗外示意:“刚才姓韩的不是给我们看过他的手机了吗?我们几个人的图像都在上头,我在边境混的时候听说过这种东西,那不是什么摄像头,而是狙击枪的观察镜。刚才他露这一手,就是要给个警告,我们几个早被人用狙击枪给瞄住了,敢翻脸的话,恐怕来不及冲下楼上车,就会被穿墙的子弹打成血蛆。”
“踏吗的,事情真闹这么大?”
“是不是首都的人要对咱们东临会动手了?”
在黑道上混迹的人,多半没有一个高学历,尤其是中低层的混混,见识尤其缺乏。吴劲隆虽然有国外留学的经历,性格却有些过分不羁,做事经常凭个人喜好,也不会利用自身见闻来分析局势。所以小七在所有人里虽然年龄很轻,却向来被当成军师一样对待,他曾有和境外武装分子做生意的经验,对于军火比普通黑道要熟悉很多。
所以,听到小七的话,向来在街头耍狠,却从未受过战场熏陶的黑道们纷纷变了脸色。军队这个概念,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对抗的,更何况是一个政权稳固,军事实力强大的国家的正规部队。
“不管这姓韩的要杀谁,那个人的身份都不会太简单。”吴劲隆仿佛失去了说下去的兴致,摆了摆手道:“你们几个,准备一下把人和设备都搬走。”
此言一出,无异于答应了那个韩队长的迁址要求。
“花龙老大?你怎么?”
“就这么服软了?”
“刚才那姓韩的你不是已经翻了他的桌吗?”
就连小七都试着问道:“咱们东临会毕竟在东海有点底子,实在不行可以求杨二哥出,你是杨二哥下头最红的一派,他不会袖手旁观的,实在不行,就算大鬼东会长……”
“行啦,你们一个个知道个屁。你们以为这姓韩的就是简简单单问我们要一块地么?”面对几个兄弟诧异的质问,吴劲隆的脸上挤出充满无奈的皱纹:“那个姓韩的刚才给我看手机,上头除了我们几个人被瞄准的图像,还在上面写了一行字,说是我们被窃听了。”
“窃听?”
“好好想想,我花龙再怎么狂,怎么敢跟军队过不去?”吴劲隆自嘲地嗤笑一声:“至于杨二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会不知道?他到现在还没吱声,这意思还不明白吗?”
“那我们这药厂就这么交出去了?”
“民不与官斗,不管什么时候,这话都是家法一样的道理。”
吴劲隆说完,他身后每个人的脸色都灰败下来,就像释放出火药后的空弹壳,失去了所有的魄力。
只有小七是个例外,他质疑道:“我们这儿被装了窃听器的意思,窃听我们的不是那个姓韩的,那是谁?”
“窃听我们的人就在楼下。”吴劲隆伸手一指,嘴角冷漠地微翘:“不管他是谁,他很快就要死了。”
从吴劲隆的话中,小七听出连他也不知道韩队长要杀的人究竟是谁,他只得边苦思边沉声道:“不妙……我觉得这个局太大了,正规大兵、药厂迁址、还踏吗有人窃听,这事情水深得我都已经看不透了。”
“看不透?”吴劲隆回过头,望着小七等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讽刺:“看不透你们还一个接一个要保那个女人?”
“女人?”被吴劲隆的目光一盯,众人面面相觑片刻,还是小七最先反应过来:“你是说……孟秘书?!她难道是……”
就在小七等人瞠目结舌之际,楼下的枪声终于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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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枪来了。
这一枪的速度、角度、甚至子弹的旋转,都已经被童兵摸得一清二楚。这是“织命预感”赐予童兵得天独厚的优势,也是他死里逃生的最大依仗。
“这一枪打得是我的脚,甚至精确到了脚背,如果我猜得不错,开枪的人还希望打在地上的跳弹能反弹击中我……背后是墙面,不论我前后翻滚,往花坛外飞扑,或者踏墙借力向上,都可以躲开这一枪。但是这一枪就是为了让我跳起来,只要我跳起来,后面的几枪就会渐渐在半空中封死我的活动空间,到了第5枪的时候,我只有见红了。”在织命预感形成的空间里,童兵无数次地实验着躲避着连续7枪的方法,但不论他如何将“旋步”和军体动作发挥到极限,人的速度仍然无法和子弹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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