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的一个机关,车架开始滑动起来。
“基于这一点,我没想怎么对她,何况,她还救了我和阿姊一次,所以,纵使我落在韩凭手里,也不会让她被困住。”
子折夏挑挑眉,“当然,放她出去,也是为了找你,毕竟你比较聪明,阿晴能够找到你的话,我和阿姊,也就多了几分逃出去的机会。”
车架滑过昏暗的甬道,忽地进入一片黑暗。
瞬间的不适应之后,乌行云抬头,但看黑暗的空间里,贴着墙壁反折出许多变换的画面,而她们方才走过的地方,经历的一切,几乎都可以在其中找到残留的画面。
乌行云霎时想了个透彻,“难怪,你能知道我们在何处,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在镇棺处发现了折镜,而此处的折镜比上面的更大,覆盖的面积也更广。折镜之法本是方镜楼中唬弄人的虚幻之镜,镜面的材质不同,折射吸收的光影呈现也就不同。墓室里,朱老八明明背对着镜子,你们却从镜中看到了他的正面,那是因为他正对面的镜子把他正面的影像折射到了后面的镜子上,但正面的镜子却因材质不同,并未正常显出他的影像,所以你们就看到了奇怪的影像。”
子折夏解释道,“韩凭本事巧,经过无数次改造之后,几乎可以通过这些折镜看到方镜楼的每一个墓室变化,以及青陵台下墓葬中每一个墓室的变化,所以我们进来,他基本一清二楚。”
“那,那些自己把自己扒皮掏出内脏的人是怎么回事?”安九娘似乎在此事上格外在意,急急问道。
“难道你没有发现,除却空十方那间墓室,之前你们一路下来的人,在其它墓室中并非自杀,而是被自己身边的人下了狠手么?”
子折夏讽刺地笑,“我说过,方镜楼中的是虚幻之镜,所谓虚幻之境,是让人直视自己的yù_wàng。你身边的那两个男人打起来,及至互相残杀,不过因你累积的爱恨罢了。至于死在空十方那间墓室的,只是空十方醒来,以傀丝热热手罢了。”
“喏,他们从墓室一路打到了外面,不小心撞入了一间蛊室,已经死了。”
子折夏指着黑暗中的一方镜面,瞅着里面被蛊虫蚕食殆尽的两具骨头架子,淡道,“你拼尽心思,是想让行云替你去找他们,可你明明不喜欢他们,结果还害死了自己原本喜欢的人,现在,所有喜欢你,你喜欢的人都死了,你还活得下去么?”
安九娘早白了脸,狠狠瞪着子折夏,“你骗我?”
“我有么?”子折夏玩味地看她,“我只说还给你重要的人,并未说要活着还给你,对不对?”
安九娘哑口,翻手倒握住短匕往子折夏刺去!
咔擦一声清脆,子折夏捏着安九娘断掉的右手,另一手接过她的短匕,捏着剑尖儿以剑柄,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安九娘的断骨之处,冷冷道,“我废你一只手,是给你一个警醒,留你一只手,是行云她还需要你保护。至于你,不管你想不想活,你都要活下去,毕竟四家只剩你一人,外面的事,你不想管也得管,你清楚的很,不是么?”
安九娘额际冷汗直冒,子折夏这样敲着,无疑是往她心头在敲,可她连死都不能,她只能忍!
“看来你是明白了。”
子折夏浅浅一笑,将短匕塞回安九娘左手里,“可惜朱老八他们几个死的惨,并未像阿晴一般留下身体,否则,或能以魂兽一试。”
安九娘眸底晦暗的更深,子折夏摇摇头,回望乌行云,见她脸上全然一幅茫然的表情,即便硬撑,还是看得出她眸底的害怕。
以情出发化身的阿宁,不论那一世,最接近敏感而知的便是人心底的情动。
人一楼第一眼见乌行云,她就清楚这个跟秦四连初晓有过千丝万缕的后人,对身边的阿晴有着多情深的心意,而林西凛早在安排之初,就把乌行云的资料丢给她了,目的,就是牵出阿晴背后的存在。
她没有想到,乌行云会比较果断,可之后的事情发展,还是随了心走。
“行云,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需你拿出朱老八给你的河出锁,卡住时日机关,让我把阿姊带出来,而后你们带着阿姊出去,余下的一切,交给我,我定会把魂兽的魂骨带出去。”
她凝视着乌行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不管你怎么看我和阿姊,我始终把你当做这世上唯有的一些可用心对待的牵系,我不想你受苦,也不想你在意的人受苦,我会尽我可能的帮你。阿姊,她也一样。”
“阿晴,你当真会救她么?”乌行云怔怔然,眼泪攸地滚下去,哽道,“我……”
“纵使此处的魂兽救不了她,我也会想别的办法救她,这是,我给你的保证,也是秦四和连初晓能给你的保证!”
子折夏伸出手,勾了一个小指。
乌行云眼前一片迷蒙,那一截莹白如玉的小指,像是雨后的青笋,突兀地扎在了她心上。
☆、醒来
道姑娘醒来的时候,是趴在一烈日炎炎茶棚下的桌子上,她睁了睁眼,望着左侧棚屋下面的烈阳,身子不听使唤地打了一个冷噤。
寒意是打右侧来的。
她动了动僵直的脖子,勉强转了眸,继而看到一个一身玄衣滚金边的华贵男子坐在桌子的对面。
男子面皮白净的玉透,生的有些好看,一头银灰的发和眉毛,压住了玄衣衬金的俗气。长发半掩了玉削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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