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女人顿了顿,身子一颤,接着从嘴角留下来一道鲜血。她也不甚在意,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因为衣服是黑色,擦了也看不见什么异样来。
“你是何人?三更半夜的到我这来,有何用心?”顾西决微眯了眼,说道。同时也在心中思索,她刚从轮台行宫下来不久,没有招惹到这等高手,排除是她本身的原因。现在这个女人敢跑到亲王府来,估计是冲着“御亲王”来的。可是,她也想不出是谁想来试探她。元疏帝?不可能,他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除非是宗族,但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顾西决想过很多个可能,但都被她一一否决了。
女人被质问,也不出声,就算是她现在处于下风的位置,也不见丝毫的慌乱。只是,一双深谭似的眼睛盯着顾西决,像是要看出什么来。
顾西决见她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盯着她看,有些不舒服。她上前一步,就要发动又一次的攻击,却见女人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她莫名的感到不好。
二人就这样对峙着,空气里流动的是山雨欲来的静寂,很快就要爆发了。
“嗑嗒”的一声,顾西决迅速转过头,发现自己身后的墙上,本是应该挂在墙上的面具掉了下来,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她想起来,这面具是她元月节的那晚,从街上带回来的,后来旬一给她挂在了卧室的墙上。
女人也愣了愣,盯着面具不动,她微侧着头,顾西决从她的角度只能女人精致的侧脸,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很快的,女人眼中迅速的掠过一抹亮光,神采奕奕的。她把目光转向顾西决,眼中闪过喜悦之色,好像是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顾西决眨眨眼,喜悦之色?怎么会在入侵者的眼里看到这种神色,她摇了摇头。
“你,元月节的时候上街了?”女人说话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清冷的音调,如冷泉激越,动听悦耳,她眼睛不带眨的看着顾西决,好像这样能看出花一样。
顾西决表示跟不上她的节奏,怎么打架好好的问起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来。不过,她也不打算回答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提到元月节她就有些郁闷,她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人,莫名其妙的抢了她一个糖人。虽然,一个糖人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她莫名的就是记住了那个怪人。
女人见她不回答也不生气,反正她已经认出来了。后撤一步,她依旧看着顾西决的脸,眼神焦灼的,好像要把顾西决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一样。正当顾西决以为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女人一跃,跳窗跑了,很快的融入到月色了,不见踪影。
顾西决一愣,怎么就走了?这个贼好奇怪啊,来了打一架就走了,说好的偷东西呢?其实,那个偷东西只是小宝自己说的。
看着满地的狼藉,顾西决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雨拿了君浅熙脱下来的夜行衣打包好,准备拿出去“毁尸灭迹”。刚一只脚踏在门槛外,就听见自家主子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些喑哑,“待会打盆水来。”
不好,主子这是手上了。作为忠心耿耿,爱护主子的属下,司雨顿时就急了,连忙转了回来,“主子,您受伤了?!”不得不说,她是震惊,以主子的实力,竟然还有人可以伤到她。果然,她之前就不应该让主子一个人出去的。
“无妨,只是一点轻伤。何况,你也不看看我今晚去探的是哪个府邸。”君浅熙笑了,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受伤这回事。
司雨默了,她当然知道今晚自家主子探的是圣枢的御亲王府,也知道里面住的是怎么个存在。那可是圣枢世代奉着的护国神,不厉害怎么担得起这个名头。虽说主子的实力已经很厉害了,可是架不住里头是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不死的,主子在年龄上总要吃点亏的。
只是,我怎么听着,主子好像挺自豪的样子。迷之不懂。
君浅熙不知道,那位御亲王在自家侍女的心里已经是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不死”。但她还是安慰一下,“待会服点药就好了。”
自她上一次去拜访了大祭司之后,她的计划也开始加紧了。大祭司答应帮她消除听圣山上的阵法,可最为关键的一环,便是这个守护的人了,她必须攻克这一环。只是圣枢嘉国御亲王的名号却不是个虚的,她便想去探一探。
起初进到御亲王府的时候,发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守卫都不曾见到,这倒是让她吃了一惊。凭借着情报,她一路上十分顺利的来到了御亲王的卧室,里面确实有一个人。呼吸绵长,气息均匀,便知道是一个高手。
她最后依靠着修炼一门独特的隐息功夫进去潜伏,本以为不会很久就会被发现。只是,床上的那个少年,不就是当初在高楼上远远望见的“断袖”少年吗?难道这个人会是那位御亲王,她不敢肯定,但也没有否定,毕竟世上总是会有一些意外的。
来的时候,她就在四周散了一种可以迷惑神识的异香,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接下来的事情确实让她没有想到,打斗过程中,她看见了一个面具。
那个面具,她是忘不了的,是在元月节上那个人脸上带着的。可是,这事情真有那么巧?那日在元月节上看见的面具少年,就是司雨说的“断袖”。
她不知道,她只能感觉到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动的很快,心里满满涌上来一股喜悦,一波一波的,渐渐要把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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